“你个该死的小蹄子!大喜日子,居然摔了东西!不许吃饭,跪在这里!不够两个时辰不准起来!”管事妈妈气得两眼圆瞪。越想做好,越有人给她添堵,真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!
她一边唤了其他婢女清扫瓶子碎瓷,一边忍不住随手打了跪在地上的婢女后背两巴掌,真是气死人!
等几个婢女收拾好,离了花厅,跪在地上的婢女才缓缓抬起头来。若赵荑在,一定能一眼认出这婢女,正是从隆昌侯府被救走的清溪。
清溪,不,现在叫郁烟,长长呼出一口气,不过心下依然极是忐忑。刚刚,幸亏她反应迅速,没有直接接住瓶子,显出身手,露了马脚。
她被那人安排,重新办了户籍,送进牙行,趁右武卫指挥佥事府采买下人的时机,进了这府里。那人让她监视指挥佥事白宣亭大人,若得了机会,潜进白大人书房,盗取印信和与西北军的往来书信。这差事让她很恐惧,可又不敢拒绝。
以往她跟在赵荑身边时,师父只让她护着大房几个子嗣,后来那人让她搅乱侯府。虽然她被两人的命令弄得心态凌乱,但两件事儿,于她而言,都无所谓。反正不过一些内宅纷争,能添乱的,她就烧把柴;不适宜出手的,她就躲得远远。师父和那人都没给特别明确的指令,做到怎样,端看机缘。
可这次不同,那人让她针对的白宣亭是谁?那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宁远将军,如今是护卫皇上的近身亲信。
想到白将军的一身煞气,她就害怕;想到跟他作对,就是跟皇上作对,她更加惊惧。更让她恐慌和没有想到的是,白大人娶了妻,而这位白夫人居然是侯氏,隆昌侯府与二爷和离的侯氏啊。
她知道二爷没了的时候,哭了好久好久,恨不得立即潜去侯府,杀了侯氏。可如今侯氏真的到她面前了,她忽然又害怕起来。
侯氏见过她!她若被认出来,侯氏直接找来白将军,或是联系了五奶奶,她还往哪里藏?她可以杀了侯氏,可怎么能做得天衣无缝,躲过白将军追查呢?她没有任何把握,更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。
为今之计,她只能联系那人,让那人想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