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老太太去了!还进去见了三太太,甚至把连妈妈她们都撵了出来,身边一个下人都没留!”晴儿肯定地点头。
“待了多久?”赵荑问。
“大概两盏茶时间。连妈妈就站在离门很近的位置,可里面声音压得很低,连妈妈根本听不清。奶奶,老太太是要帮三太太么?”晴儿忽闪着大眼睛,满眼疑惑。这府里的主子怎就不知消停呢?
“有可能!”赵荑自从知道褚老姨娘,还有小桃双生儿女的事情,就对老太太赫氏极其厌恶。不过,若这老太太不再作恶,她还真没动心思对她做点什么。所谓替天行道,她赵荑还没那资格。可若老太太助纣为虐,或根本就是寻三太太联手对付她,她还能等着被动挨打么?
“金穗怎么说?”赵荑又问晴儿。
“金穗姐姐说老太太之前日日问漻园,问三房动静,知道七小姐没了,还说了句真是不中用。后来知道三太太被拘禁在惠迪院,脸色就很不好看,不过的倒也没说什么。那日一早不知怎么,就忽然说要出松福堂转转,然后就径直去了惠迪院。等老太太从惠迪院离开,金穗说虽然看着老太太表情没什么不同,可她在老太太身边时日不短了,说只看老太太眉眼,就知道应该心情极好。”晴儿细细答着。
心情极好么?赵荑一片一片摘着手中栀子花的长椭圆形叶子,心里反复思忖着这几个字。
什么能让老太太心情极好?三太太能有什么让老太太心情极好?
或者该换一个说法,老太太之前因为什么心情不好?
赵荑用剪刀将栀子花过长的茎秆剪下,比着长,留出参差的插瓶高度,再一支一支插进茶鼠色的贯耳瓶中。高脚碟状的重瓣白花儿映在莹润翠绿的叶间,清新娇艳,宛若少女。
“色疑琼树倚,香似玉京来。”赵荑低声吟诵着刘禹锡《和令狐相公咏栀子花》中的诗句,似全然忘了老太太的事儿。
晴儿张张嘴,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五奶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