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三叔父说极对,那侄媳妇自然不能随意纵了孩子这次,只日日带孩子们留在这漻园里,好好为父亲、母亲守孝!”赵荑一脸悲凄。
“这——罢了!”三老爷站起身,一甩袖子,悻悻举步。
赵荑慢慢站起,似福未福地矮了矮身子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一个她看一眼都觉恶心的人,给他行礼,真真看得起他!
三老爷离了漻园,一路气闷。
那程杨让他把翊哥儿媳妇引出府去,最好出城,他不知因由,但估计不是好事儿。不过,好事儿不好事儿,和他有什么关系?只要程杨如许诺的一样,不再提及棠桂坊那小娘子的事儿就好!又何况程杨还大方地说,事成会给他五千两银子做酬谢。五千两啊!差不多够他把揽月楼的债都还清了!
他本以为事情好办,可谁承想,这翊哥儿媳妇如此难缠!现下该如何是好?
三老爷直直回了惠迪院。往日他回来得不多,毕竟给三太太周氏留颜面,终归要收敛些,他觉束缚得紧。如今周氏被捆在内室,他在惠迪院里想睡哪个丫头睡哪个丫头,连模样不错的仆妇都没放过,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!他不在揽月楼厮混的时候,自然也愿意回来。
不过,今儿个他没什么兴致,一心想着如何能打发了赵荑出府去。他在屋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,全无头绪。他扭头看了看内室的方向,心下一横,走了进去。
周氏正蜷缩在床角,头发乱糟糟一团,听见声音,斜眼瞥见三老爷,愣了下,又嫌恶地扭过头去,一言不发。
三老爷轻咳一声:“那个,夫人还好吧?”
周氏似乎根本没听见他说话,缩着身子,一动未动。
这些日子,她被关在内室,不是死了!三老爷在外间日日宣淫,不分早晚,她怎会听不见!甚至几个有夫家的仆妇哭着求放过,可哪个逃了去?她一直知道三老爷不是东西,但远远没有这些日子体会深切。这样的人就该被净身做太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