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······”楚倾瑶的话才刚落下,余太医便又摸了摸胡子,疑惑道:“微臣方才替楚小姐诊治的时候,其落胎的血量似是不太正常,但此现象或许也是因人而异,故而微臣也没有过多在意。乐安县主医术超群,或许能洞察出微臣未能觉察到的细微之处。”
沈大人早就提点过太医院,若是在医术上与这位乐安县主有了分歧,断不可在其面前太过武断。
连太医院首都要礼敬三分的人,他自是不敢得罪。
楚倾瑶听到太医如此说,心下更是慌张了。
凌贵妃对余太医如此模棱两可的说法显然不太满意,
“乐安县主,既然余太医都这么说了,那你又发现了什么?”
“不瞒娘娘,臣女自幼喜欢与药材打交道,故而对气味尤为敏感,方才替楚小姐把脉时,依稀闻到其身上有微苦之味,即便是用了厚重的香粉掩盖,但臣女依旧能辨别的出来,那是益母草的味道。”
闻言,殿内众人神色各异,楚倾瑶更是有些惊慌失措,眼神闪躲。
“益母草?本宫虽不懂得医理,可这益母草乃是女子调理月事所用,楚倾瑶方才自己也说因为月事不准,所以并未留意自己是否有孕。莫非······”
凌贵妃略微停顿了一下,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余太医,问道:“余太医,你可闻得出?”
余太医思索片刻,
“回娘娘,益母草的气味本身偏淡,但的确是带有苦辛之味,若不仔细闻,恐难发现,微臣还需再仔细辨别一二。”
凌贵妃闻言,随即示意宫女将楚倾瑶的外衫取来交予太医。
余太医接过,仔细地嗅了嗅,半晌,在众人屏息以待之际,余太医缓缓开口:
“启禀娘娘,虽味道极淡,但微臣依旧可以肯定,此衣物之上,的确有益母草的味道。”
话音刚落,凌贵妃怒拍桌子,
“大胆楚倾瑶!事到如今,你还有何话要说!”
楚倾瑶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花容失色,慌乱之下,她拖着虚弱的身子,从榻上下来直接跪倒在地。
“娘娘!妾身冤枉,臣妾数月前的确服用过益母草,可最近几个月已经没有再服用了,您若不信,大可传召府医查证。”
顾念雪此时异常冷静,
“自是要问的,不过在此之前,臣女要求请一证人上殿。”
“还有证人?准了。”凌贵妃看她的眼神越发有兴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