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鞍呵,真漂亮。”他抚摸着马鞍,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。我微微一笑,心中涌起一股暖意。这马鞍是连长赠予我的,它不仅仅是一件物品,更是一份深厚的情谊,是无价之宝。
郑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,他轻轻地抚摸着马鞍,如同抚摸着一个珍贵的宝物。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敬意,仿佛在我身上看到了一种他向往却难以企及的东西。
“组长,你真有福气。”他轻声说道,然后缓缓骑上了自己的马匹。我也紧随其后,跨上了马背。马儿轻轻晃动着身体,我们开始了漫长的旅程。
郑顺告诉我,蒙克马倌的家还有一段距离,我们可以在路上慢慢聊。我点点头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。我们并肩而行,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,仿佛是一首悠扬的乐曲。
“组长,听说你前几天去老书记家了?”郑顺突然问道。我微微一愣,随即点点头。
“是的,你怎么知道的?”我好奇地问道。郑顺笑了笑,脸上露出一丝羞涩。
“那天我饮马回家,碰巧遇到斯琴牧羊。是她告诉我的。”他解释道。
我恍然大悟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原来,我的行踪早已在不经意间传给了郑顺。斯琴,那个美丽而坚韧的女子,她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浮现,让我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。
“斯琴还和你说什么没有?”我追问道。郑顺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失落。
“没说什么,和你说的一样,说我像个马倌。”他自嘲地笑道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着说:“哈哈,那是在夸你,马倌可是上等的营生。更何况你有着别人没有的特质和才能。” 我知道郑顺爱上了斯琴,那个美丽而坚韧的女子。而我,似乎也对斯琴有了一种莫名的情愫,那种情感在我心中悄然滋生,让我无法抗拒。
郑顺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笑呵呵地说:“真的吗?组长,你觉得我也有机会吗?”我看着他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。我知道,我和郑顺是多年的老友,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,一起分享过喜怒哀乐。但是,面对斯琴,我们的情感似乎陷入了旋涡。
“是真的。”我坚定地说道,“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,你也一样。”郑顺听了我的话,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。他点了点头,似乎下定了决心。
“但是,组长,我不想和你成为对手。”郑顺恳切地说道。我笑了笑,心中涌起一股无奈。我知道,郑顺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。郑顺的坦诚更使我难言。我们是那么亲密无间的朋友,但是现在,我们面临着一个共同热爱的姑娘,我们不可回避的面临着一个抉择。而这个抉择对我而言却是一个最难的抉择。
“郑顺,我们是哥们,无论发生什么事情,我们的友谊都不会改变。”我认真地说道,“至于斯琴,她有自己的选择,我们只能尊重她的决定。”郑顺听了我的话,眼中闪过一
释然。
郑顺说:常言道,“好马配好鞍,好女稼好男。”这是愿望,也是追求。我作为马倌不能没有马鞍。蒙克带我去了邻近的R城,选购了一副上等的马鞍。我一听这话,心中不由得生起几分好奇,便问这马鞍花了多少银两。
郑顺微微一笑,摇了摇头,说:“你猜猜看。”
我摸了摸下巴,沉思片刻,却实在猜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好老实答道:“猜不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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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哈哈一笑,道:“我就知道你猜不出。告诉你吧,整整六十元!”
我大吃一惊,这价钱可不低啊,我脱口而出:“这可是五个月的生活费啊!”
郑顺叹了口气,是呵,这才是个裸鞍。配好零部件至少还得二十元左右。俗话说,‘是匠不是匠,三分好作装’。我是马倌啦,得有好的行头。现在我用得马鞍是蒙克小儿子的。孩子牧羊还得用。所以,再贵我也得置。更何况,蒙克的阿爸是这一带有名的马鞍师,他老人家答应免费给我装配,还能给我省下不少手工费。趁这个机会,我要尽快将马鞍做好。我囊中羞涩,只好找王鑫、周贵、赵枫他们借,凑了三十元。又从大队提前预支了五十元,总算凑够了八十元。这事若让我妈知道,非得吓坏她不可。说罢,郑顺看着我的马鞍又说;然而就这付价格不非的马鞍。和你现在的马鞍相比,我这付马鞍连个小巫也算不上。”
我略有沉思道:“哈哈,我们这一代,确实比老一辈要强得多啊。我的马鞍的的确确是无与伦比。”
郑顺继续讲述他的经历:“我这次回去,已是第二次见赵枫她们。这一次见到她们,比上次好了许多。第一次见她们时,一个个都是苦瓜脸,这次个个都笑容可鞠,尤其是我表妹唐玉萍。”
我好奇地问道:“哦?唐玉萍怎么了?”
郑顺笑道:“她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羊羔,爱不释手,说是她的心肝宝贝。还给小羊起了个名字,你猜猜叫什么?”
我摇了摇头,表示猜不出。
他哈哈一笑,道:“和你一个姓,叫‘郝啰嗦’!”
我一听,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说道,这唐玉萍,真是个有趣的女子。郑顺哈哈一笑念出古诗,
“去年今日此门中;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;桃花依旧笑春风”。
我脸微微有点发热轻轻地念道,“可怜阶下草,寸寸是相思。”啊,
我们两人相对无言,默默地品味着生活的酸甜苦辣。以及这初春草原上生机勃勃的气息。
我们继续前行,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。
“别只顾着感慨,别迷失了方向。”我大声提醒道,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。郑顺闻言,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指南针,端详了片刻,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:“还好,我们还在航道上。”
我笑着点头,赞许道:“这指南针可是你的得力助手啊。”郑顺也笑着回应:“可不是嘛,不然我这初来乍到的,真就找不到北了。”草原的辽阔与苍茫,确实容易让人迷失方向,但有了这指南针,我们便有了前行的信心。
行走间,郑顺好奇地问道:“你这兽医,准备怎么行走各家各户呢?”我神秘一笑,从怀中掏出了赵大叔赠予的图纸。郑顺眼前一亮,伸手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。他边看边赞叹:“好家伙,这图纸真是精妙绝伦,绘制得如此详细,真是不可思议!”
我得意地说道:“这可是赵大叔的杰作,他真是个高人。昨晚我有幸和他同睡一炕,目睹了他的风采。”我轻轻笑了笑,开始讲述我所了解的赵大叔和陈阿姨的轶事。郑顺听得津津有味,不时发出赞叹之声。
“震撼的是,在他家炕上,整整齐齐的堆放着半炕书,像一面墙立在那里,且多一半是外文。”我补充道,“遗憾的是,我没有能力去读这些书和赵大叔与我没说几句话。临走时他说,“喜欢哪一本就拿去看吧”。我真是受宠若惊,挑了一本《医学辩证》。
郑顺感叹道:“孙桂花,辛春雨,真是好福气。能和这样的高人在一起生活、劳动,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。”他回忆起自己曾有幸见过赵大叔一面的经历:“记得那次蒙克家小儿子高烧不退,请来了赵大叔。他守了一天一夜,直到孩子脱离了危险。病情好转后,他才离开。在这期间,他没说几句话,只是默默地照顾着孩子,间隙时,拿着一本外文书仔细地阅读。其它的一切,好像都与他无关。”
我望着沉浸在感悟中的郑顺,缓缓说道:“赵大叔给我的启迪,不仅在于他的知识和智慧,更在于他那种淡定从容的生活态度。”我们两人相视一笑,仿佛在这一刻,心灵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升华。
“顺子,你还记得F公社的张大爷吗?”我突然问道。郑顺愣了一下,随即回答道:“那能忘记?”我笑着说:“我在公社学习时,他就是我们的老师。”郑顺显得非常吃惊:“什么?你再说一次。”我重复道:“他不仅是我们的老师,还是公社兽医站的高级顾问,而且和队长格日腾是老相识、老朋友。”
郑顺惊叹道:“哇噻,这世界竟然会这么小。”我补充道:“我在学习期间不仅亲身体验到了张大爷的高超医术和渊博知识,而且还亲耳聆听了他为人处世、对待工作的谆谆教导。听兽医站的其它工作人员说,张大爷不仅医术高超,而且还是一个生物考古专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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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顺再次发出惊叹:“哇噻,刚见张大爷那会儿就觉得不是一般人。难怪恐龙曾在这里生长,难怪小乌龟光顾我们。”我接着说:“听说张大爷、赵大叔、陈阿姨他们是同学。”郑顺望着大红山,感慨道:“大红山,真是个聚仙山啊。”他又感慨道:“这个地方真是藏龙卧虎啊,就这个蒙克马倌,他仅有小学文化,可很多方面我也是望尘莫及呵,也是个能人呵,比如辨别方向,确定家的位置,除了借用太阳,星斗外,还有高招呵。有一次他给我示范,他从地上抓起一把土,慢慢地让沙土从手缝中流出,他问我,‘你能知道方向和风向吗?’
哪天的风很小,几乎感觉不出风的存在,我未能辩出风向?东南西北我知道。但我还是摇了摇头。
蒙克加重语气说;‘你仔细看我手中流出的沙土,刮向那个方向’。
我仔细看了片刻,细微的沙尘向东漂移,我带着怀疑的口吻回答:“现在刮的是西风”。蒙克赞扬的点点头。
他又说;‘现在你还知道东南西北,所以你能说出刮的是西风,可当你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时候。你虽然知道刮着风。但你却不知道风从哪里刮来。你就迷失了方向,回不了家。你要记住,每天出门都要先看看分向,刮的是什么风,牢牢记在心里。我们这里,什么季节刮什么风,你也要记住。比如这个季节,大部分时间刮的是西北风。记住这两条,照我这样做,你就知道方向了’。
在一次,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,我和蒙克马倌回家,蒙克故意问我,
“我们是在朝家走吗?”只要我和蒙克一齐出行,我根本不去考虑方向和地点的问题,这突如其来的一问,我只能回答,“不知道”。蒙克示意我和他下马,下马后,让我和他蹲在地上仔细地观看地上的小草,我想,这有什么可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