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欧阳先生,你且来看看,这名单......”韩执此时就感觉这个消息,可能会给欧阳修带来不小的打击,“这名单似乎就是当时......”
“当时失踪的那些应天府书院学子。”
欧阳修迈进门槛的脚步骤然僵住,衣袍在穿堂风里轻轻震颤。他倒不是被点了穴,只是一时之间,没有反应过来这些话,或者说没有完全消化下来。
欧阳修的喉结上下滚动,像是要咽下千斤重的铅块。他伸手去够案上供词的指尖微微蜷曲,他把供词放到了面前,但是就没有立刻去看。
似乎是做足了勇气,他才低头,看到了供词上的那些名字后,整个人就僵住了。
韩执看到了他这个样子,便是朝章询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去拿个椅子来。果不其然,欧阳修就像是被重重锤击了一下,整个人就瘫了下去。
如果不是韩执伸手去扶住,他估计就是直接摔到了地上,而不是椅子上了。
韩执和章询费了好大的力气,才将欧阳修稳稳地扶坐在椅子上。老人的身体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,瘫软地靠在椅背上,双眼直直地盯着供词上的名字。
还来不及多问什么,就听到了办公房外又传来了别人的声音:
“韩少卿!韩少卿!”
韩执再次抬头,就看到了杜枢带着几个主簿走了过来。杜枢的手里,似乎还捧了一本账本,他们脸上的表情,就和欧阳修的完全相反了。
杜枢大步跨进房内,手中账本被拍得 "啪" 地一声响,道:“韩少卿!好消息!刘沆家的账本,还有那些个越府在京产业的账本,都查出东西来了!”
"越府在京产业的账本里,每笔私盐交易都对应着应天书院的 ' 讲学船 ' 记录。" 杜枢的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,"那笔三万七千两的白银,正是三十七名学子的 ' 身价 '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