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兴凡回答道:“还没有定呢,这不是等着你回来拿主意嘛。”
陈渝一个外行,他哪里懂这些,于是他把皮球踢给周海萍:“周医生有什么建议?”
周海萍显然早有准备,微微一笑地说道:“关于卫生的运营和收费问题,我确实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,想征求两位领导的意见。”
“哎,别什么领导、领导的,听起来怪不舒服的。”陈渝打断她的话,“周医生,以后都一家人了,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,咱们之间别那么客气。”
周海萍从善如流,爽快地答应道:“行,那我以后就叫你名字了。至于卫生所的收费问题,其实有三种模式,或者说卫生所有两种主要的运营模式。”
她开始耐心地给两人普及起相关政策来:“一种是私人诊所常见的自负盈亏模式,从诊疗服务到药品销售,都享有国家政策规定的一定自主定价权。有些地方的村卫生所由个人承包,也是采用的这种模式。”
“另外一种就是公益性的不完全自负盈亏模式,”周海萍继续说道,“也就是说,村卫生所按规定承担国家规定的基本医疗和公共卫生服务,基本药物实行零差价销售。医务人员的工资、公共卫生服务、基本药物等方面,都能享受国家的补贴。简单来说,就是不求盈利,只求能把乡村的医疗服务做好。”
这其中的门道,陈渝一听就明白了,不过他还有一个更激进的想法:“周医生,如果咱们实行免费医疗的话,除去国家医保及补贴外,一个村卫生所每年大概需要多少成本?”
周海萍被陈渝的话惊得愣了一下:“啊?这个我还没想过呢,具体金额得算了才知道。”
陈兴凡也被陈渝的大胆想法惊住了:“免费看病?这想法是好,可咱们村里哪有这个经济能力啊??”
陈渝缓缓说道:“我是这么想的,咱们村里的人现在基本上是小病靠扛、大病靠拖。感冒咳嗽什么的,都是等它自然好;大病就只能继续拖,能拖一天算一天,根本不敢去医院。既是怕治病花钱,也是没钱治病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俗话说一病回到解放前。因此,大家生病后根本就得不到及时的治疗,这样的结果就是病痛不断在身体累积,累积到了极限或一定年龄后,所有的病痛一下子就暴发出来,身体一下子就跨了,甚至根本无法救治而丧失了生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