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小兄弟,你成家了吗?

“你怎么打人呢!”陆川听到动静,从屋子里冲了出来。

林宇抬头看了几人一眼,心中虽然愤怒,但寄人篱下,只能暂时隐忍。“敢问大人是?”

“连冯将的名讳都没听说过?你是从哪个乡野来的村民?听好了,这位是定城十营之一宣威营的冯达冯将!”士卒摇头晃脑,绘声绘色地介绍道。

林宇赶忙躬身行礼:“见过冯将。”

冯达脸色稍有缓和,冷哼一声:“我听说你们散布谣言,说马头关已破,十万鞑子大军即将杀来?”

林宇愣了一下,点头说道:“我知道这件事,但并没有散布谣言。这消息是一位被鞑子掳走的妇人所说,是真是假,还得由大人判断。”林宇心中暗叫不好,王兄肯定是去上报了,恐怕因为越级上报,惹得直属上司大为不满。

“哼,我看你们就是一群妖言惑众、扰乱军心的贼子。来人,把他们抓起来,我要好好审问审问!”

士卒们一拥而上。

就在这时,朔风裹挟着紧急的消息,呼啸着传遍定城。城门处突然一阵骚乱,一名斥候浑身尘土,骑着一匹口吐白沫的战马,发疯似的冲进城中。他一边狂奔,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:“马头关已破,鞑子十万大军来袭,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!”

这喊声如同一颗重磅炸弹,瞬间打破了定城的平静。一位卖菜的大伯手一抖,菜筐滚落在地,他目瞪口呆,喃喃自语:“十万大军?这可如何是好!”一旁的妇人吓得脸色惨白,手中的针线活散落一地,她紧紧拉着孩子,脚步踉跄地往家跑,嘴里不停念叨:“老天爷啊,保佑我们平安吧!”

集市上的年轻后生们,有的惊慌失措,呆立当场;有的握紧拳头,眼中透露出不甘和愤怒。一个青年大声喊道:“怕什么!咱们大武儿郎还能怕了鞑子不成?”嘴上虽硬,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。

斥候一路疾驰,直奔军营。士卒们听到消息,瞬间炸开了锅。有的迅速整理盔甲,检查兵器,神色凝重;有的围在一起,低声议论,脸上写满了忧虑。一个老兵皱着眉头,啐了一口:“***鞑子,还真敢来!”新兵们大多脸色煞白,但看着身边镇定的老兵,也强打精神,握紧了手中的长枪。

而此时,定城官府内,云州刺史刘鲁正在府邸中举办宴会。美酒佳肴摆满了一桌,丝竹之音婉转悠扬,舞姬们身姿婀娜,翩翩起舞。官员们端着酒杯,满脸醉意,谈笑风生。

一名副将神色慌张地冲进大厅,单膝跪地,大声禀报道:“大人,大事不好!斥候来报,鞑子十万大军正朝定城杀来,不出三日就会兵临城下!”

一个官员皱了皱眉头,放下酒杯,不耐烦地说:“慌什么!定城地势险要,城墙坚固,鞑子想攻进来,谈何容易?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。来,继续喝酒!”说罢,又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
副将急得额头直冒冷汗,又说道:“大人,那可是十万大军,咱们得赶紧部署防御啊!”

刘鲁摆了摆手,满不在乎地笑道:“怕什么?咱们有十个营的兵力,还怕他们不成?鞑子远道而来,必定疲惫不堪,等他们到了城下,咱们居高临下,用滚木礌石伺候,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。都别扫了兴致,接着乐!”

众宾客听了,有的随声附和,继续推杯换盏;有的面露担忧,却不敢出声。

“真是昏聩!”防御使张破山得知消息后,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王铁匠,心中懊悔不已。就在这时,一个狱卒神色焦急地跑了过来,手中拿着一把弓。

“你是说,这是王铁匠所制?”张破山接过弓,仔细端详,顿时眼前一亮。他出身行伍,虽然后来晋升,很少接触兵器,但一眼就看出这弓非同寻常。他试着拉弓,只觉弓弦紧绷,力道极大。

“拿箭矢来。”张破山卷起袖子,露出古铜色的皮肤,在校场上拉弓射箭。只听“咻”的一声,箭矢如流星般射中箭靶。

“大人,箭穿透了靶子,足有一指深!”手下士卒惊讶地喊道。

“这距离有多远?”

“大人,距靶子五十步。”

张破山越发觉得这弓神奇,往后退了几步,继续试射。一直退到校场边缘,足足一百步的距离,箭矢依然劲道十足,能穿透靶子。

“这弓果然不凡,是谁制作的?”张破山看向旁边的手下。

“这是韩大人从王铁匠那里得到的,韩大人正前往大牢询问。”

“走,去大牢。”张破山神色焦急,脚步匆匆。他深知,如果这弓能应用于军队,定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
大牢中,王铁匠穿着囚服,戴着枷锁,满脸愤懑,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。

“王铁匠,出来。”狱卒喊了一声,随后有人将一脸茫然的王铁匠带了出来。

“王铁匠,这弓是从哪里来的?”经略使韩无伤急切地问道。

王铁匠一头雾水,支支吾吾半天,没说出个所以然。他心里纳闷,经略使大人平日里镇定自若,今天怎么如此急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