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气意味着不祥之兆,有身死之劫,灰光则是普通百姓的命格。
高楷抬头一望,忽见自己头顶同样一丝丝黑气,唯有中心处一点淡淡白光,如风中的烛火,随时会熄灭。
“我的命格竟这般微弱。”高楷皱眉沉思,“身死族灭的阴影,也徘徊不去。”
“看来,这场围城战,便是我的劫数。过不去,只有死路一条;过去了,或许可以时来运转,改天换命。”
气运之道,在于集众人之望。
若能够得到大气运之人效力,便可襄助他度过这一劫。
然而,他环顾许久,并无任何发现,不禁自嘲一笑。
“大气运者,凤毛麟角,怎么可能轻易遇到。”
“铿!”清脆的金鸣声传来,高楷面露喜色,这是退兵的信息。
四周兵卒如释重负,一个个瘫软在地,长舒一口气。
他眺望远方,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透,夜幕降临。这一场守城战,竟然打了整整一日。
“郎君!”
梁三郎匆匆而来,见到他松了一口气。
“嗯。”高楷不动声色地看向他头顶,却也是普通气运。
“传我军令,战死者一律登记在册,待日后抚恤,不得遗漏一人。”
“有功者呈报名录,一应封赏,皆从府中支取。”
“郎君仁德!”梁三郎赞叹一声。
高楷笑了笑:“待清点完毕,召集文武,前往堂中议事。”
“是!”梁三郎连忙听令而去。
高楷回转府中,跨进后院,径直来到母亲张氏的院子。
一个年长的婆子站在门外,见了他连忙行礼:“阿郎。”
这是张氏的贴身婢女兰桂,他快走几步扶起:“兰姨,阿娘可在院中?”
兰桂点头道:“老夫人正在礼佛。”
自从高家起兵以来,张氏日夜悬心,一天中大半时间,都在佛前虔诚祈祷。
见他前来问安,这才出了佛堂,母子俩于厅堂叙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