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众人皆是哗然,前有皇甫贯四万大军来势汹汹,后有这钟祁连三万兵马虎视眈眈,可谓腹背受敌,两面夹击。
稍有不慎,便可能兵败如山倒,身死族灭。
高楷环顾众人,沉声道:“如今已是危急存亡之时,诸位可有扭转乾坤之计?”
一时间,堂中落针可闻。
沉默半晌,褚登善拱手道:“主上,我愿领洮州兵马,对战钟祁连。”
“可。”高楷毫不犹豫道,“洮州兵马皆由你节制,只需牵制他,待击退皇甫贯,再与他交战。”
“是!”褚登善俯首听命,不禁感叹主上用人不疑。
毕竟,他可是降将,主上却把洮州兵马,交由他一人统领,不可谓不信重。
他心中暗下决心,便是拼了这条命,也要将钟祁连牢牢钳制在安乐城外,绝不让他更进半步。
……
常言道: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
本以为前狼后虎已是棘手,却不料那叠州,也出了变故。
叠州拢共两个县:合川与常芳,只是一个下州。
然而,州中百姓对刺史孙士廉,多有赞誉,只因这人处事宽厚,救济民间疾苦。
褚谅一路走来,见合川城中,颇为安定,士农工商皆井然有序,不由称赞一声:士廉治理有方。
他与孙士廉是旧相识,早年曾同在朝廷为官,又一齐遭贬,背井离乡,故而更多一分惺惺相惜之感。
凭借这份交情,他才主动请缨出使叠州,说降孙士廉。
原以为此事,至少有八分把握,却不料刚一见面,便迎来当头一棒。
孙士廉对他客气相待,却对投靠一事,不置一词,只把他晾在城中,不闻不问。
这番变故,惹得褚谅百思不得其解,却又自觉无颜面对高楷,只得在城中逗留,想方设法求见,却如泥牛入海,毫无音信。
“士廉不是个野心勃勃之人,更不曾肖想拥兵自立,图谋天下。”
“此番态度转变,怕是另有变故,却不知何人从中作梗。”
他多番打听,方才得知,孙士廉和一个道人来往甚密,颇为尊崇,视为座上宾,时常请到府中谈玄论道,秉烛夜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