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。”殷世师笑道:“谢主上。”
事不宜迟,他当即展开帛书,铺在马背上,拿起毛笔一挥而就,顷刻间写成一封密信,交由探马,秘密潜入城中。
高楷忽然思绪发散:“倘若建一个密探机构,专门搜寻情报,传递消息,倒是省事许多,无需交予探马,大费周章,又极易泄密。”
探马揣着密信,乔装打扮一番,潜入城中,偷偷靠近杨府,略施小计,将此信送至书房。
……
且说杨猛白日里,受李秉之邀,饮酒作乐,直到月上中天,方才回转前堂。
他一踏入房中,蓦然眼神一凝,喝道。
“何方宵小?”
声音回荡在房中,良久之后,却无丝毫动静。
杨猛拧起浓眉,一把抓起密信,展开一观,却面色大怒。
“李秉?”
“竖子,安敢如此欺我?”
他一向心高气傲,以名门大家自居,容不得他人蔑视。
如今,李秉却强占杨氏,罔顾人伦,又将他蒙在鼓里,诓骗于他。
这无疑触犯了他的逆鳞,当即冲出房门,怒喝一声。
“管事何在?”
一个中年管事匆匆跑来,躬身道:“奴在,郎君有何吩咐?”
“传令,召集府中甲士,与一众骁骑,穿戴甲胄,执起刀斧,随我杀向李府。”杨猛狠狠道。
管事面色一变,迟疑道:“郎君,不知出了何事,竟与主上刀兵相向?”
家丑不可外扬,杨猛自不会如实相告,眼珠一转,想了个借口。
“李秉有谋害先主的嫌疑,我欲发动兵谏,讨个说法。”
这一番话,却是歪打正着。
“是。”管事素来知晓他的性子,最是说一不二,不容下人忤逆,连忙领命去了。
过不多时,杨猛披坚执锐,率领千余精兵,径直冲入李府,不管男女老幼,见人就杀,一时间血流成河。
此刻正是子时,夜色深沉,不见半点星光。
一众丫环仆役,手无寸铁,何曾见过战场杀伐,一个个如割麦子一般倒下。
更有士卒纵火,烧杀劫掠,为所欲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