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兄,竟有如此巨富?”
以他贫瘠见识,恐怕那盘提县令,数年搜刮民脂民膏下来,也未有如此珍宝。
唐检淡笑一声,家族鼎盛之时,这些不过边边角角,根本瞧不上眼。
如今,倒成了救命之物,不得不让人感叹。
他毫不吝惜,分出一半,当即赠予宇文凯。
“相逢便是有缘,我与宇文兄十分投契,这些便算是我微末心意,祝宇文兄日后飞黄腾达。”
宇文凯连忙推拒:“唐兄,使不得,自古无功不受禄,我未有半分恩德,怎能窃据如此多珍宝。”
两人推让一番,唐检见他执意不肯收下,只得说道。
“既如此,宇文兄择几件中意的也可。”
宇文凯颔首,择了一两碎银,却是其中最不起眼之物。
唐检赞叹道:“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,此之谓大丈夫。”
“宇文兄身具如此才德,必能名动天下。”
宇文凯面露羞愧:“唐兄谬赞了,我愧不敢当。”
两人相谈片刻,唐检拱手:“宇文兄,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就此别过。”
宇文凯郑重道:“望君一路顺遂,如愿以偿。”
唐检略微颔首,背起行囊,正欲远去。
便在这时,一声大喝陡然传来。
“何方贼子?”
唐检悚然一惊,正要脚底抹油,忽见四面八方,皆有巡卒围困,一个个手持刀斧,虎视眈眈。
“怎会如此,莫非我已暴露?”唐检拧眉沉思,却不得其解。
他自诩一路行来,皆隐姓埋名,谨小慎微,必不会遭人发觉。
如今竟然一朝被困,插翅难逃,不禁心中一沉,思量起脱身之法。
亭中,宇文凯亦然吃了一惊,慌忙道:“我乃城中胄曹,宇文凯,望诸位明鉴。”
他久在县衙案牍劳形,与县尉主簿、皂班衙役皆打过交道,深知盘提衙门之蛮横,一旦认定为贼,宁可错杀三千,也不放过一个。
便是地痞流氓,身无分文者,横竖定要刮下些许油水,不死也要脱一层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