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大凉健儿,哪个不是尸山血海之中,杀出来的?”
“即刻前去叫阵,引他出城应战,我必将其枭首,攻取广武。”
“是。”
见他如此施为,邓骁并未多言。
实则,他亦未将梁三郎放在眼中,毕竟,大凉铁骑横扫西域,灭国无数,未尝丝毫败绩。
这区区兰州,岂是对手。
过不多时,便有数十个嗓门洪亮者,于北门外叫骂,极尽侮辱之词,令人难以忍受。
起初,梁三郎尚能充耳不闻,只令弓箭手于城头射击。
却不料,这西凉贼子,辱骂他为一介家奴,奴颜媚膝,毫无骨气。
这番话,着实戳中他的痛处。
自高楷起兵以来,他虽屡立战功,登临郎将之位,却不喜人提及家将出身。自觉一身傲骨,容不得丝毫污蔑。
此刻,听闻敌军百般嘲讽,称他为“阿谀奉承、谄媚逢迎”之辈,登时火冒三丈。
“来人,点齐兵马,我欲出城与刘耀决一死战。”
广武县令连忙劝阻:“梁郎将,这是敌军的激将之法,切不可中计。”
梁三郎何尝不知,只不过,他一心立威,不令世人小瞧,又欲擒杀刘耀,立一大功,当即挥手道。
“不必多言,我定取刘耀项上人头,向郎君请功。”
不待多说,他下了城楼,率领一万轻骑,径直奔向刘军大营。
县令阻止不及,只得命人谨守城门,随时准备接应。
梁三郎马不停蹄,直到十里之外,方才止步:“传我军令,列阵!”
“是!”
令旗摇动,铜鼓敲响,军令一层层传递下去。
过不多时,便见一万兵马,列成楔形战阵,以待敌军。
梁三郎虽然行事冲动,却并非愚钝之人,自不会冲入刘耀大营,以免落入陷阱。
他勒马伫立,目视前方,心中却是发狠:此战定要全歼敌军,杀了刘耀,以正威名。
另一头,刘耀于辕门之内,远见此景,不由仰头大笑。
“梁三郎,果然鲁莽之辈,区区三言两语,便沉不住气,出城来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