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瑶带着体温的手掌突然贴上他后颈,五帝钱串成的链子缠住他渗血的手腕。
萧羽在眩晕中看见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,罗盘残片精准地卡进阴阳鱼阵眼的凹槽。
铜钱剑终于穿透青铜灯的瞬间,整座密室响起琉璃碎裂的脆响。
二十八盏青铜灯接连炸灭,萧羽撑着剑跪倒在阴鱼位置,看见自己滴落的血珠正在吞噬残留的镇魂钉。
李瑶扶住他肩膀的手突然收紧,她的瞳孔里映出穹顶逐渐消散的虚影——那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正对着他们微笑。
密室深处突然传来玉石相击的清响,萧羽的敕令符咒再次发烫。
张天师用桃木剑挑开最后几根血线,道袍袖口露出半截焦黑的符纸:“真正的阵眼还在下面......”
话未说完,整座青铜塔突然剧烈震颤。
萧羽反手将李瑶护在身下,阴阳眼看见原本破碎的阴阳鱼图案正在重新凝聚——这次组成的却是他在灰雾中见过的猩红符文。
青铜塔的震颤让碎石簌簌砸落,萧羽的阴阳眼穿透翻涌的灰雾,看到地底五米处悬浮着块青玉碑。
碑面上蠕动的血线正顺着青铜塔基座向上蔓延,与穹顶重新凝聚的猩红符文连成完整的锁链结构。
";是双重阵眼!";萧羽的瞳孔金芒暴涨,染血的铜钱剑突然脱手悬空。
剑柄处的五帝钱应声炸裂,迸出的铜屑在三人周围形成淡金色屏障,暂时阻隔了袭来的血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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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瑶突然扯开衣领,拽出枚浸着血渍的玉蝉。
这是她昏迷三天后爷爷塞进她手心的遗物,此刻玉蝉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篆文。";坎三兑七,阴阳倒转!";她将玉蝉拍在萧羽渗血的手腕上,冰凉的触感让萧羽看清了血线锁链的薄弱节点。
张天师突然咬破舌尖喷在桃木剑上,裂纹密布的剑身竟发出龙吟般的清啸。";小子,用阴阳血画破煞符!";老人踏着罡步挥剑劈开屏障外的血线,道袍瞬间被割出十几道血口,";这阵法在抽地脉阴气,再过半刻钟整个镇子都要遭殃!";
萧羽反手握住李瑶递来的朱砂笔,笔尖蘸着自己腕间鲜血,在剧烈震颤的地面上画出七星破煞图。
阴阳眼捕捉到的青玉碑位置在识海中清晰浮现,他每一笔都精准刺入血线锁链的能量节点。
当第七颗星位落下时,悬空的铜钱剑突然调转方向,裹着金芒朝地底疾射而去。
地底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,翻涌的血线锁链突然僵在半空。
萧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阴阳眼不受控制地透视到青玉碑内部——三具缠绕着红线的婴孩骸骨正围成环形,中央供着个刻满咒文的青铜匣。
";是血祭三才阵!";李瑶突然剧烈咳嗽,指缝间渗出发黑的淤血。
她的玉蝉此刻烫得泛起红光,蝉翼纹路与青铜匣的咒文竟完全吻合。";萧羽,用我的血开匣!";
铜钱剑破土而出的瞬间,萧羽揽住李瑶的腰身翻滚到震位。
剑尖挑破她食指的同时,青玉碑轰然炸裂,飞溅的碎石中浮出个巴掌大的青铜匣。
李瑶带血的手指按在匣盖凶兽浮雕的眼眶处,机括弹开的刹那,密室突然陷入死寂。
泛黄的绢帛从匣中飘出,萧羽的阴阳眼自动解析出上面游动的咒文。
这是份百年前的除祟契约,落款处按着七个血手印——最中间的那个掌纹与李瑶腕间的胎记完全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