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双手交握在身前不说话,只是浅浅地张着薄薄的唇。
不知为何,北原白马竟然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悲伤,就像夏日将逝的落寞,冬日清晨的透明微光,黄昏时分遗落在公园沙堆里的单只小鞋。
“神崎同学?怎么了?”他回过神,走上去关切地询问道。
神崎惠理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,她就像一只从大树上掉落的考拉,嘴里还啃食着桉树的叶子,只能隐约窥见她的脖子在轻微蠕动。
北原白马的目光看向社团宣传栏,里面全部是学生制作的社团图画,张贴得乱七八糟,没有规律。
正常的文学部、演剧部、剑道部、柔道部等等。
离谱的有SOS团、邻人社、GJ社、极东魔术昼寝结社之夏社、侍奉部,人类观察部,各种各样应有尽有。
“你想去其他社团?”北原白马心中一惊。
作为双簧管的门面担当,这种事不要啊。
神崎惠理的脸上尽是一副突然间被流放到外太空般的表情,微微垂低着纤长的睫毛,以软懦的声线说:
“我......在吹奏部内不会待的长久。”
她纤弱的声音,让北原白马下意识地躬身去听。
在他的心中,尖锐的、浑厚的、低沉的、柔和的声音,都拥有不同的形状。
而神崎惠理的声音,就像天上一颗微弱的星,等光与影的界限被抹去,水乳交融之时,她便不复存在。
“怎么了?有人欺负你?还是在吹奏部待的不开心?”北原白马紧绷着张脸问。
尽管他只是问出了心中最为纯粹的疑问,可这个问题在神里惠理的心中貌似等同于「你对人生有什么看法?」这般,意味深长的疑问。
“没......”神崎惠理说。
“那是怎么回事?”北原白马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脸颊。
“没事.......”
您到底是想怎么样.......北原白马的脸部顿时露出扭曲的表情,无话可说了。
“训练快要开始了,能去吗?”他问道。
“嗯。”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。
两人一起往楼上走去,只不过她走在身后的步伐很慢,慢到北原白马认为她随时会消失不见。
直到来到音乐教室,她才乖乖地坐在平日的位子上。
“北原老师。”长泽美雅和后藤优一看见他走进来,就起身问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