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最后他们起义军阵营输了又能怎样,根本无所谓,只要杀了谢无道,而他们的人在,就还有赢的希望。

果然,在疫病发生不久之后,丁孟白的探子就传来消息,说谢无道已经多日闭门不出了。

丁孟白知道,这次稳了。

他特意放出消息,昭告天下,说谢无道根本就不在王都,也没有累病,而是追着逃跑的雪妃,来到了军营里,如此不思进取、贪图享乐的君主,天下将士不要被他所欺骗。

听到他这刻意的污蔑,宁雪颂气得大骂:“无耻的反贼,怎么可以这样污蔑陛下!”

谢无道又换下了一条沾满了血的粗布带,用温水擦拭着眼里不断流下的血液,整个人看起来都要碎了一般。

他的声音却格外冷静,谢无道说:“丁孟白很聪明,他知道这样可以逼我在战场上露面,他无所谓燕地守不守得住,他现在只想杀了我。”

“那……陛下你去吗?”宁雪颂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颤抖。

尉迟衍看着谢无道渗血的眼睛,即使谢无道尚有一战之力,但——

“陛下,不要去,自古就没有帝王血战沙场的先例。”尉迟衍沉重地说道。

“我去了,不就有了吗。”谢无道淡定从容地说。

可尉迟衍不依不饶:“陛下可决胜千里之外,前线就交给我,若亲赴战阵,刀剑无眼,丁孟白绝对会对陛下穷追猛打的……”

谢无道冷笑:“那正是我想看到的。”

如果用他一条命,换走了丁孟白,那么对方阵营就剩下江阔了,他们这方必胜。

但,他如果早死,就和尉迟衍无缘了,收容诡物是他来这个游戏最大的动力,如果失败,实在是太可惜了,估计以他的等级,很难在遇到尉迟衍这样的全攻击型诡物了。

谢无道沉思片刻,按捺下了自己和丁孟白同归于尽的念头。

还不到那个地步。

大战前,他们收到了一个消息,丁孟白在起义军阵营里发布了一条悬赏——

能拿下谢无道人头者,赏黄金万两;

能挖出谢无道心脏者,赏黄金千两;

能割断掠取谢无道四肢者,赏黄金千两。

一时间起义军气焰冲天,各个磨刀霍霍,都想要趁此机会发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