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西里斯飞了很久很久，在一处荒芜的峡谷峭壁上停下。

这里人迹罕至，凌启飞了出来，照亮了四野，没有发现灵族的痕迹。

谢无道把沈昀的尸体拖进峭壁旁边的一个石洞里，自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，点燃了一根烟。

他望着沈昀的尸体发呆。

凌启无奈叹息道：“战友死去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，你节哀吧。”

谢无道冷冷地说道：“你不懂。”

“我怎么不懂？”凌启不悦。

谢无道吸了一口烟，满面木然，看他这样，凌启厉声道：“我一千多个兄弟都死了，彻底死了，你懂不懂啊！”

凌启怒火中烧地大喊：“我不懂？他们的灵魂被灵族作为营养品吸收，我怎么会不懂？！”

“我和人类同胞埋葬了他们，墓地却被虫巢占领，被压在一层层腐臭的虫卵之下，你说我不懂？！”

谢无道还是满脸冷漠：“那些人类勇士是为了理想和人类的未来而死，不是因为你而死，沈昀不一样。”

“沈昀原本不会死，他的运气非常好，是被我连累的。”

凌启的碎片在谢无道眼前旋转着，在长久的沉默后，凌启的声音带了点颤抖。

“可我也觉得，是自己的无能连累了他们啊……”

“每一天，在清醒的时候，我都在愧疚和怀疑中度过……”

“每一天，他们的笑容都好像在我眼前一样，就是活生生的、活生生的……”

凌启哽咽了，声音凝结在咽喉里。

谢无道一支烟一支烟抽着，脚边的烟蒂越来越多。

“我的战士，在死前告诉我他还没活够啊，你知道我当时的想法吗……”

谢无道的心一跳跳地刺痛着。

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，要对抗整个灵族的势力，面对灵族的追杀。

原本还有同伴，现在沈昀死了，兰池受伤了……他又把粟九赶走了。

玩家们应该没几个没被灵族附身的了。

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胜利的筹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