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小哥,今儿这么有劲啊,阿公好着没?”
像是乡里乡亲的问候,但就是说不上来的怪异。
问好就问好,说我“有劲儿”是什么意思?
李镇点头尬笑,看着汉子的锄头,开口,
“哎,哎,好,你这是忙着秋收去啊?”
“诶?”
汉子看了李镇一眼,脸色有些古怪,
“秋收?李小哥说甚胡话呢……俺老娘昨晚诈尸了,自己剖了坟回了家,我去重新埋一遍。”
说着,汉子让出了半截身子,身后出现个老阿婆的身影。
老阿婆脸上的血肉都被腐蚀了大半,身上寿服全是破洞和土渍,眼窝里空空荡荡,自然垂下的双手指甲格外地长。
她好像一直在动,但仔细再看,只能看见她额头上那张贴着的黄符轻飘。
“阿公给的符就是好用,十里八乡,就咱们村子闹祟少,就是可怜我老娘了,死了都不安生。”
汉子扛着锄头,牵着老阿婆,一步步往前走去。
李镇身子稍僵,但好在磨砺了七天,只是僵硬地点头,
“是,是,阿公好。”
“嘿,稀奇,李小哥平日都将阿公当下人使唤,今个还称呼上阿公了。”
“啊?”
李镇回过神,汉子已经走远,只有那老阿婆,头扭了一圈,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。
埋老娘的汉子称呼驼背老汉是阿公?
自己平日里把老汉当下人使唤?
原身这么嚣张跋扈的么……
有这么当孙子的?
可是他明明记得老汉说过,原身的“李镇”乖巧的很。
到底谁在说谎?
自己这孙子还当不当了?
一直到正午时刻,李镇走遍了村子。
本想着来村子里找找有没有“官府衙门”之类的存在,可问来问去,乡民们都是摇头,只说村子里管事的只有一个村长,说前些天还被诡祟冲撞了,现在还卧床不起。
阿公给的符也不管用。
游走一圈,李镇得到了很多零零散散的信息。
一,郡城里会有官府,但郡城太远了,乡里人一辈子可能都去不了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