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高个少年声音又抬高了些。
他妈的,不动怒,你真当我是泥捏的。
李镇故意露出一副哀伤神情,左摸右摸,最终在里衣兜里掏出来半拉拳头大小的银太岁,递向老铲。
“铲爷,本听我爷爷说过,您本事高,为人厚道,我也心之向往,但今日一见,铲爷为人确实不错,就是座下弟子心眼小,不容我。我李镇心气不高,但最见不得人污蔑我。
铲爷,先前那点银太岁,是我爷的见礼,这些子,是我平日一点点攒起来的。我爷让我拜师,我没拜成,心中有愧,现在要走了,这离别礼也一并给铲爷了。”
李镇硬塞进老铲手中,转身便要往庄子外走去。
十几岁大的少年们人都傻了。
这是什么操作?李镇掏出来的是什么玩意?
老铲怔住,只觉得手里银太岁烫手极了,像融化的金子一般。
再看着李镇瘦削的背影往大门走去,心里更是难受。
“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娃娃啊……”
揣下了银太岁,老铲一个箭步,便横在了李镇面前。
“镇娃子!我那些弟子……他们有些不算徒弟,只是来学一门铁匠手艺,我图方便,只将其凑在一块教了。较真讲,这一半连弟子都不算,他们的排挤之言,你也要听吗?”
李镇抬起头,
“那铲爷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铲门中人,我老铲的徒弟,我这身本事,定无所保留的教你。”老铲面容泛红,激动道,“你撞过邪祟,是个可怜娃,这身子骨太弱,我老铲定要教你入铁把式通门之境!”
李镇眼眶泛红,忙一抱拳,
“徒儿李镇,见过铲爷!”
“诶诶,乖徒儿。”
潦草的拜师礼就这么过去了。
李镇如愿以偿的住进了偏屋,先享受了一顿饭食。
至于门外那些少年,现在还在扎马步。
老铲怒气冲冲地站在一众少年之前,
“你们要是有李镇一半聪明懂事,至于现在无一人通门吗?”
高个少年头上顶着瓷缸,扎着马步,浑身颤抖,咬牙道,
“铲爷,我才入门半年,怎么可能这么快通门!”
“半年吗?那我不记得了,我寻思好几年呢。”
小主,
老铲抱着蒲扇,明明是秋凉时节,却给自己扇得飞起。
“我看铲爷是收了李阿公的礼,这才偏袒李镇!而且连我们的入门时间都不记得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