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晌午时候,李老汉才回来,手里提溜着两大块猪后腿,裤腰袋里别着皱巴巴的一大把黄纸。
初看到半死不活的李镇,李老汉吓了一大跳。
忙丢下猪后腿,把李镇抱进了屋子。
“镇娃子,镇娃子……”
……
李镇迷迷糊糊的站在石碑前,只看到仙香涨了不少,在寿香几乎没变的情况下,已经超出了第一团雾气。
“奇了怪了,我又没掉生命值,这仙香怎么涨了?按照之前的经验,仙香碰到那团雾,打更仙可要上我的身了啊……”
就在李镇迷惑之际,那仙香香柱所捅穿的迷雾,彻底消散不见。
取而代之的,是石碑上所显露的一行阳刻的深红色字迹。
不用费力眯眼,便能看得清晰——
“铜钲振,愆尤弭,魅魑殛。
铜钲鸣,噬膏血,啖阳祚。
镇仙阙内魅巡更,非为仙者寡慈意。
碑主陟入通门境,手秉铜钲召巡更。”
“卧槽……”
李镇人都傻了,这乍一看,竟没看懂,有些字迹实在太过于生僻。
瞧着像是汉字,但又更扭曲些,跟鬼画符似的。
可是望的一久,这些字迹,却又像印入李镇脑海中一般,竟感觉如此熟悉,稀里糊涂地,就明白了所有。
站在“仙”字香坛前,李镇抚摸着那口质地光滑冰凉的坛鼎,嘴里不自觉念叨着:
“铜锣一响,冤鬼尽散,铜锣一鸣,血肉也吃,寿元也吞。
镇仙门中,打更者巡逻,不是仙人不可行其中……
掌碑之人已入通门境,一握住这铜锣,便能召来……打更仙。
原来,这口锣,叫作鬼槌铜。”
像是悟道一般,李镇竟毫不知情地,入了通门之境。
原来,让仙香生长的法子,并不只是自残,道行涨了,仙香自然会涨。
且之前,这柱仙香,已离“鬼槌铜”的迷雾很近了,这入了通门境,仙香不光破了迷雾,还往上冒了些,再上面远处,还有一团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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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石碑,心理诊所里的这块石碑,真的不是凡物啊……”
李镇感慨着,却又大为疑惑,
“可我这道行,是何时涨的?为何涨?我自己怎么没有知觉?
道行对应门道,我这道行既然涨了,那学的,是啥子门道?我怎么不知道?铁把式我练都没练啊,在地里坐了一个晚上算吗……”
李镇疑惑之余,目光再反复看向那四行字迹,反复念叨“镇仙阙内魅巡更,非为仙者寡慈意”。
“阙就是门,镇仙阙就是镇仙门,香坛上也有一个‘仙’字,难道……镇仙门也是个门道?”
“可画风不对啊,李老汉说过,别的江湖门道都叫什么,赊刀人,铁把式,问米人……‘镇仙门’这名,是不是逼格太高了一些?”
李镇还没想的透彻,石碑上昏黑模糊的天空陡然亮了。
他已经从昏迷中苏醒,看到的,是李老汉坐在炕头,端着碗吃饭,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。
“镇娃子,我让你去学艺拜师,你怎地又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