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肿胀的面庞有些泛红,不敢再看李镇的眼睛。
一来二去,李镇也便懂了是怎么回事。
骨子里拥有着现代人观念的他,还是排斥卖女儿的行径。
便同着吕老拐子道:
“既然人家高小良不同意,你带几个铁把式来庄子硬抢,那能是娶吗?那是强抢民女!是犯法的!”
吕老拐子梗着脖子,大声道:
“法?我弟弟拜了东衣郡里的大帮子,在这寨子里,我就是法!小兄弟,你本事厉害,就更要知道郡里的帮子是有多厉害了!你今个让开这一步,让我把这婆娘背走,咱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。
甚至,我还可以在我弟弟跟前帮你美言几句,让你也有机会拜拜郡里的帮子!”
李镇摇摇头,对什么帮子并不在意。
毕竟自己背后,已经有一位灵宝行的副掌柜,给自己抛橄榄枝了啊……
可看着吕老拐子趾高气昂的样子,便知道,这村寨里的人,对郡里的帮子,简直比对官府还要敬畏。
李镇嗤笑一声,
“你就是法?没见过这么丑的法……老实讲,我是高才升同门兄弟,他家的事儿我理应帮衬一份,他妹子既然不同意这场婚事,你也收了这份心吧。”
吕老拐子气得脸红脖子粗,又叫骂道:
“好啊!好啊!怪不得寨子里的半仙算到我今日结不了姻缘,原来是有你这浑小子作梗!我不久前才传了信,让我弟回来帮我操办着婚事,便就是这几日!待他回来,我看你还敢不敢嚣张!”
李镇一笑,
“吕家寨子里的半仙算到你今日没有姻缘,那还有没有算到,你今天有一劫难?”
吕老拐子脸色一变,瘸着腿,仓皇退出偏屋。
“你娘的几把的,好小子,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!”
地上躺着两个铁把式,不再装死,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站起,向着李镇微抱拳:
“技不如人,我们服了。但小兄弟,吕老拐的弟弟,听说是郡里血衣帮的伙计,你多加小心。”
二人说罢,打着哆嗦退出了屋子。
被点了命灯是这样的,灯火虚浮,阳衰阴盛,起码得虚几个日子。
不过总比当初的高才升好一些,他用寿元敲了李镇的锣,命灯直接灭了,差些都做不了男人。
待着屋里终于清净,却见高小良已经晕了过去。
她脸色白到了极点,手腕上那块玉镯,却隐隐透着荧光。
一直旁观的仇严终于出声:
“不好!这玉开始吸人了!这妮子血气已经被吸了大半。”
高才升这才注意到这穿着像货郎的八字胡男人,便多看了一眼,又忙把自己昏过去的妹子挪到了炕上。
他焦急看向李镇,
“镇哥,俺妹子这是咋了?”
李镇眉头紧锁,没来得及解释。
看着高小良的气血已经虚浮到了极点,甚至用着点命灯的本事看了眼,这妮子身上的三盏命灯,都已经灰暗了不少。
不由分说,李镇脱了其镯子,又从兜里掏出来点李老汉给的银太岁,喂进高小良嘴里。
半晌,高小良的气血终于停滞流逝,面色微微红润起来。
一旁,仇严揉了揉眼睛,搓着自己的八字胡,心中只觉得匪夷所思:
这村寨里的小把式,他娘的,怎么掏出来一把银太岁啊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