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哥捅了捅身旁的兄弟,道:
“老铲……没听说过啊。”
那兄弟紧了紧褂子,脸上也是凝重:
“崔哥,咱们不认识的人多了,而且那过马寨子……你知道最近郡里所传,一只耍猴人养的精怪,便是被过马寨子里的高人给收了。”
崔哥点了点头,便又上前,
“原来是老铲前辈的弟子,恕我唐突。来人,看茶。”
“崔哥,井里都被血衣帮的人下了药,哪还有茶水喝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李镇倒没回礼,却是站到了一边。
“你们不是说,请我这小瘪三没用么,那倒是派人来救你们啊!这河,我渡不了。”
崔哥额头上青筋暴起,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,便又强压下心头怒火,指着门外吵嚷的血衣帮弟子道:
“李兄弟,你既已加入了我太岁帮,想来也知‘荣辱与共’。
血衣帮仗着州里的高人欺压我们,这‘辱’我们认了,但这批太岁,可一定要运回帮子里!
且对你这新人而言,是大功一件!
赵香主请了帮主回来,届时自可以给你邀功。”
李镇听了,神情稍稍缓和。
如果能因这事立下功劳,是不是就可以同太岁帮帮主提些条件?
比如把那斗字堂的镇石给带回去,给爷爷治病……
“邢香主委托我来了柳儿庄子,便也是指望着我帮你们过了难关。这渡河之事,我也不会坐视不理。但你们方才逞口舌之快辱我的,皆要道歉。”
李镇说着,便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。
倒不是他在乎这“道不道歉”,却是因为如果不摆出些架子,这些火气大的帮众,根本不会服你。
不立威信,那就使唤不动这帮人。
要渡河,不仅要使爷爷教过的口诀,还有银太岁支持,得先给这些家伙上点眼药。
崔哥自然是这些人中的领头人,他左右环顾,便指着几个兄弟:
“给李兄弟道歉!”
见着几个兄弟面露不服,甚至还有人打岔:
“崔哥,你真糊涂了吧,他这派头,能像会祭河的人么?”
“让我们同这小白脸道歉,没门!”
“……”
崔哥脸色铁青,他自然不把李镇放在眼里,但李镇是他们唯一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