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交代过,让弟兄们带走人的时候,刻意留了妖祟的毛发、皮屑,就算府衙来查,他们也绝不会查到我们的头上。”
掌柜抬起脚,狠狠踹了小厮,又骂道:
“蠢东西,自作聪明。你偏是要妖祟的毛发混淆视听,府衙里的人越能想到是人为之!
哪来有邪祟生灾的时候,会掉些皮毛在……哎……”
“掌柜,我知错了…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小厮挨了一脚,不敢多说些什么。
“还能怎么办?不过他衙门里鼻子再尖,也绝不会怀疑我们灵宝行……咱们行善积德,可是名门正派,又岂会做这种烂事。”
仇掌柜冷冷笑着,脸上的肉褶堆在一起。
“掌柜英明……”
“另有一事,却比这血玉还重要些。”
仇掌柜笑意收敛,脚搭在那小厮头顶,缓缓道:
“我派人去过马寨子,却知道那位李姓之人,已来了郡里……甚至,拜入了太岁帮。
我又托着关系,联络到州里的兄弟,去查了十八年前那场血案的卷宗。
因着盘州地小势弱,就算是上面,也对那事记载不详……
都说中州李家,欺君罔上,开妖窟,与诡祟沆瀣一气,人人得而诛之……
与龙气分庭抗礼的中州李家,却遭皇命、中州另七家血洗。
按理说,圣上所为,那鼎盛七家所为,定不会留任何余孽,可偏生……我们这小小的东衣郡里,却多了一位,李姓之人。
我已是登堂合香的憋宝人,堪舆之术虽不及阁主,但算人几乎不差。
这李姓人,我既窥不出他命道,又看不清他路数……”
小厮被踩得老实,声音压得极低,
“那掌柜,是要……压宝?”
“压宝?”
仇严冷冷一笑,
“我可不敢。他若是李家人,也不过孤草浮萍一个,我就算想扶他,也扶不起来。届时,若州里有人知会他的身份,你可知我的下场?”
小厮摇头,不敢言语。
“更何况,连我一个小小的,东衣郡灵宝行的副掌柜,都知晓了这李氏子的身份,那你以为,旁人就会不知吗?
看这太岁帮,显然已经有人在赌了。否则区区一个通门境的小把式,还能随意拜入太岁帮?”
小厮恍然点头,忙夸仇严算无遗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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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岁帮如今麻烦不小,谁知道这二流帮子,血衣帮,竟还能与盘州鬼轿子刘家牵线……
想来,他们纳了那李镇,也是在赌,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……
只可惜,这李家气数早已尽了,这苟活在东衣郡里的,不过也是旁系残脉,否则,就算是主脉托孤,身旁能没有高人护道?
不说渡江大仙,那定府高人总有吧?可我派着探子查过了,这过马寨子李家里,不过住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,吊着一口气,穷酸得很…
所以,这宝我压不得,但从中沾点好处,也不是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