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方叔说的,我这变没变,我心里还不清楚?比起方叔这抬千斤石磨的劲儿,我还差得远!”李镇举起碗,敬了粗眉方,一口饮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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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,我老了,不中用了……倒是你,一月从通门小成到大成,走了别人好几年的路。”粗眉方喝了口酒,咂么两下:
“不过别怪叔说你啊,这道行之事,不急于求成,要将根基给扎牢固了。”
李镇点点头,这囫囵话不必粗眉方说,他自己也知晓。
沉默片刻,便想起了小荷。
“我说叔,小荷妹子最近怎么样了?”
粗眉方重重叹了口气,
“还能哪样?妮子最近都有些糊涂了,夜里偷摸遛到人家坟头上偷吃贡品,有时候叫声跟黄皮子一样似的……没办法,和你婶子商量了下,给妮子拴住,这样倒不至于夜里乱跑出去了……”
李镇闻言,心中微沉。
“腾!”
往桌子丢了一个大包袱,吓得粗眉方抖了一下。
“你小子,这是要作甚?”
“方叔,小荷如今这样也不是个事,我经过了爷爷同意,拿了些银太岁,看看能不能压压小荷身上的邪气。剩下的,留给小荷找妙手。
这么多年,方叔定然也有些积蓄,离七月半开窟还太久,不如就这时间,方叔带着这些银太岁,去找人医治。”
粗眉方呼吸都停滞下来。
他看着那肥厚的包袱,咬了咬牙,又推到李镇怀里:
“不行,这么多银太岁,实在贵重。你还年轻,日后要用到太岁的地方还多着,小荷的事,我来想法子就是,你跟阿公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……镇娃子,听话。”
李镇脸色平静,一只手用了些力道,拨开粗眉方的手。
生气微微溢散,旺盛而有力,粗眉方蓦地一愣,两只手竟然被压制住了。
这小子这么大力气?!
包袱又塞进了粗眉方怀里。
李镇十分平静道:
“我与小荷青梅竹马一场,她再怎么样,我都不能不管。
方叔要怎么做,那是你的事,至于这些银太岁,就是我给小荷做的事。”
粗眉方怔住,看着这年轻又锋利的面孔,听着其平静又无比温暖的语气,一时间有些红了眼眶。
“镇娃子……叔,叔惭愧啊!既然这样,叔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,就把这点命灯剩下的口诀,全教给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