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讲起那些后怕,徐徐地哄。
“从病房里醒来的时候,我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。那时候,只是单纯地不想你担忧,所以才瞒着你。
你说,怀疑火灾是二叔的手笔。他执棋,以你为子,引我入局。我怕你会出事,想了很久,想,也许离你远一点,他就不会伤害你。
还记不记得那天,你去景尤的演唱会?你在台上跳了霓裳羽衣曲。
冯郁说,你跳的刚柔并济,让人惊艳。可我那时候,脑海中能浮现的,却只有当年你生日宴的舞,还有那些陪你练舞的春日。
现在的我,根本看不到光芒万丈的你,也不知道,你是不是跳的比以前更好了……”
他停顿了下。之后,又低声说起来,搂她更近。
“酥酥,我讲这些,并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。
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很后悔。”
叶寒酥打算推开他的手,停住了。顺着他的话,她也想起演唱会那天。
那天,她没想到他会来景尤演唱会,在后台遇见的时候很意外。她以为,他是为自己而来的,可他却否认了。
后来,在台上跳那支霓裳羽衣曲。台下茫茫人海,她根本没看见他的身影。不过跳舞时所想到的,也如他一样,是当年生日宴前的日日苦练。
那些岁月,他确实一直在叶家廊下陪着她。这支舞,算是他看着自己一点点学会,现于人前的。
舞蹈结束后,一下台,她就四处找他。只是,哪里都没找到。
那天的她失落极了,就像被遗弃的小猫,满心等待着主人来接自己回家,然而等了一天又一天,失望逐渐落空。
才意识到,那天再也不会到来。
有那么些时刻,她痛苦不已,也打算放弃。
可转念一想,重生后那些温存的瞬间不是假的,他对她的好,也不可能说变就变。总要,有个什么理由。
鬼使神差地,她迟迟不肯回京都,留在了青城许久,也不愿和他没有好的结果。
仿佛只要和心里的那个声音不一致,她就要崩溃。
“江清浔,演唱会那天,你真的不是来找我的吗?”
叶寒酥从他怀里仰起头,忽然问。
江清浔蹭了蹭她的脑袋,没有立即回答,靠了几秒后,才喉结滚动,轻轻回答了声“是”。
“那那套珠宝,是你选的,对不对?”
“是我选的,礼服也是。”
这个答案,砸在叶寒酥的心尖,激起了一阵涟漪。她心软得一塌糊涂,眼眶也红了。
却推了下他,语气有些凶:“你这个骗子!”
江清浔顺势攥紧她的手,摸了摸她的头:“嗯,不会再骗你了,也不会再瞒着你了。”
“你说的。”
叶寒酥被他的动作安抚到,没有不依不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