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上,陈玄关于爱缘的一番见解让常曦和羲和陷入深深思索。
待思绪稍缓,常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目光投向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六翅金蝉,饶有兴致地问道:“六翅金蝉道友,方才道友谈及爱缘,我突然好奇,像你们洪荒五大凶兽,各个实力超凡,行事风格独特,会有爱缘这种情感吗?”
羲和也露出好奇的神色,附和道:“是啊,在我们的认知里,洪荒五大凶兽大多以强大力量和凶狠习性示人,实在难以想象你们与爱缘会有什么关联。”
六翅金蝉原本安静地趴在一旁,听到这话,身子微微动了动,它的复眼闪烁了几下,发出一阵低沉而奇特的声音,像是在轻笑:“嘿嘿,你们可别小瞧了爱缘这东西。哪怕是我们洪荒五大凶兽,也并非能完全超脱。就拿我来说,我天生就对光明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爱缘。”
羲和听闻,不禁来了兴致,追问道:“哦?对光明的爱缘?这倒是新奇,愿闻其详。”
六翅金蝉缓缓抬起头,陷入回忆:“在我漫长的修行岁月中,有一次闭关修炼时,神魂深处突然绽放出一道五彩鲜明的光芒。那光芒绚丽夺目,就像天边最绮丽的云霞,透过它,我好似能将山河大地、世间万物的奥秘都尽收眼底 。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触摸到了超凡的境界。”
常曦听得入神,忍不住问道:“那后来呢?”
六翅金蝉神色一黯:“当时我心中大喜,认定自己得到了无上的机缘,已然超凡入圣。从那之后,我日夜沉浸在对那道光明的冥想之中,满心期待它再次降临。可那光明却如梦幻泡影,再未出现。但我深陷其中,执着地用意观想,到最后万念皆忘,脑海里唯有光明。”
陈玄皱着眉头,疑惑道:“如此执着,难道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?”
六翅金蝉神色凝重:“存思日久,我变得痴傻愚钝,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,如同土木一般。旁人都以为我悟得了至道,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是被这爱缘光明迷了心智。就这样,我静坐存想了整整六万年,神魂与身形都悄然发生了变化,我却浑然不知。”
羲和急切地问:“后来到底怎样了?”
六翅金蝉叹气道:“有一天,我气息紊乱,呼吸急促,同行的伙伴守在一旁,满心期待我能出关传授修行心得。当时,只有兽皇神逆看出我已着魔。到了夜半,我突然双手像飞鸟一样张开乱舞。众人以为是祥瑞之兆,纷纷焚香礼拜,可就在那一刻,我气绝倒地,紧接着,口中竟飞出一只飞蛾,直扑灯烛火光而死。”
常曦捂住嘴,惊呼:“这也太离奇了!”
六翅金蝉接着说:“兽皇神逆取出飞蛾,告诉我们五虫,这飞蛾就是被爱缘执念困住的我。我太过执着于那道光明,就像飞蛾扑火,因爱缘至深,身形转变,差点沦为异类。所以说,爱缘不除,修行之路必将充满艰险。”
常曦和羲和听完六翅金蝉的经历,满脸惊叹,久久回不过神。待情绪稍稍平复,常曦忍不住又开口问道:“六翅金蝉道友,听你所言,这爱缘的影响着实不小,那除了爱缘之外,你觉得还有什么力量在修行路上最为棘手、厉害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