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代龙皇遗骸矗立在噬魂熔炉的核心,那庞大的身躯散发着亘古的威严与压迫感,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远古巨峰。在它巨大且布满岁月痕迹的手中,监察圣碑猛然爆发出一圈幽蓝光晕。这光晕恰似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后泛起的涟漪,以一种看似柔和却又带着无尽诡谲的姿态,一圈圈向外荡漾开来。每一道光晕的扩散,都携带着令人胆寒的力量,仿佛在宣告着现实世界即将被改写。
云无咎脚下坚实的青铜地面,在这诡异力量的笼罩下,如同被施了邪恶的魔法,开始缓缓变形。眨眼间,竟幻化成一条喜宴红毯,红毯上绣着精美绝伦、繁复华丽的金色花纹,在黯淡的噬魂熔炉中散发着刺目的奢华光芒。然而,这喜庆的布置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,显得格格不入,反而徒增了几分惊悚。与此同时,云无咎身上原本闪烁着神秘光泽的鎏金鳞片,也在悄然转变,化作了吉服纹绣。每一处丝线的纹理都精致细腻,透着浓郁的喜庆氛围,可周围弥漫的危险气息却如一层厚重的阴霾,让这份喜庆显得无比虚假。
沈清澜的九瞳不受控制地溢出血泪,那些血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簌簌落下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这些泪珠一接触地面,瞬间就幻化成了合卺酒盏,盏中盛着如血般猩红的星砂,散发出刺鼻的腥味,令人作呕。“别碰那些酒!”沈清澜焦急地大喊,声音在噬魂熔炉的空间里不断回荡,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。她猛地撕开吉服广袖,露出臂弯里跳动的星图胎记。那胎记犹如活物一般,闪烁着奇异而不稳定的光芒。“祂在重构我们的因果锚点!”只见胎记表面缓缓浮现出墨辰刻写的婚书,婚书上的每个字都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,正以一种贪婪的姿态吞噬着她的九瞳本源。沈清澜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逝,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云无咎的破界星瞳突然暴睁,眼眸中闪烁着奇异而锐利的光芒,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。在这双神秘星瞳的视野里,他看到了更为恐怖的真相:在十二万时空的喜宴现场,每个沈清澜都身着华丽的嫁衣,面带幸福的笑容,然而下一刻,却都被新郎装扮的龙皇遗骸无情地贯穿心脏。鲜血四溅,溅洒在洁白的嫁衣上,瞬间将其染成刺目的红色,也染红了这看似喜庆实则虚假的场景。云无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到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愤怒和悲痛,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他的内心在咆哮,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,绝不允许沈清澜再次受到伤害。
星骸共鸣
云无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,怒吼一声,挥剑斩向眼前的幻象。那锋利的剑锋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,划破空气,发出尖锐的呼啸声,仿佛要将这虚假的世界彻底撕裂。当剑锋触及酒盏的刹那,整座噬魂熔炉仿佛被触发了某个神秘而古老的机关,瞬间陷入了奇异的量子化状态。原本坚实的青铜地面上,突兀地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,这些碎片如同冬日里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,又像是被打乱的古老拼图,每一片都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,一段被尘封的记忆。
云无咎看到了九百世轮回里,自己一次次亲手为沈清澜戴上凤冠。每一次婚礼现场都布置得美轮美奂,鲜花锦簇,彩带飘扬,充满了甜蜜和幸福的气息。然而,命运却总是在最幸福的时刻露出狰狞的獠牙,每次婚礼的最后,都毫无例外地变成了剜心仪式。沈清澜那绝望的眼神和痛苦的表情,如同尖锐的刺,深深刺痛着云无咎的心。他仿佛能感受到沈清澜每一次的痛苦,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,让他恨不得替她承受一切。
他又看到墨辰在时空裂隙中,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,双手不断地调整着星晷的角度。每一次角度的变动,似乎都在操控着他们命运的丝线,而云无咎和沈清澜就像是被牵线的木偶,在这无形的命运之手中无助地挣扎。墨辰的笑声回荡在时空裂隙中,充满了邪恶和得意,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渺小与无力。
最让云无咎震惊的是,他看到初代监察使的脊骨正在自己龙爪中重生。那脊骨闪烁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芒,散发着强大且令人不安的力量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已久的禁忌历史。“这是...我的罪孽?”云无咎喃喃自语,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。他的右臂逆鳞突然暴长,如同一条条愤怒的毒蛇,向着沈清澜的胎宫印记刺去。
剧痛瞬间袭来,沈清澜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,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。然而,就在这剧痛之中,两人的命格频率产生了诡异的共振。噬魂熔炉的核心处,突然显露天穹。在那无尽的黑暗穹顶之下,悬浮着十二万对鎏金婚戒,每一枚戒指都闪烁着迷人的光芒,却又缠绕着因果丝线。这些丝线相互交织,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因果网络,将云无咎和沈清澜紧紧困在其中,让他们难以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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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澜突然用力咬破云无咎的逆鳞,一股滚烫的鎏金血液涌出。在这血液涌出的瞬间,它们迅速凝成了一把匕首。匕首的刀刃闪烁着寒光,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力量,仿佛是命运的裁决者。“用这个斩断...”沈清澜的话还未说完,监察圣碑突然降下一顶血色花轿。花轿在半空中缓缓落下,轿帘掀开处,竟是身披嫁衣的初代龙皇遗骸。龙皇遗骸那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挣扎,那是一种来自远古的蔑视。
逆命刻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