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木灵脉复苏的第七日卯时,天色尚早,东海之滨却被一种奇异的氛围所笼罩。原本平静的海面,陡然涌起万丈青雾,那雾气浓稠得好似实质一般,仿若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其中。云无咎一袭黑袍,身姿挺拔地立于星陨崖前,海风呼啸着吹过,将他的衣袂高高扬起,发出烈烈声响。
他手中紧握着龙骨杖,这根龙骨杖看似普通,顶端的饕餮纹却散发着神秘的气息,忽明忽暗,仿佛在有节奏地呼吸,贪婪地吞噬着天地灵气。沈清澜静静地悬浮在他身后三丈之处,她的太阴玄珠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,宛如夜空中最神秘的星辰。十二柄青铜剑影在珠面灵动流转,它们的轨迹交织在一起,勾勒出北斗七星阵列,散发出强大的气场,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即将风云变幻的天地。海风裹挟着青铜棺椁那独有的锈蚀气息,吹开云无咎额前碎发,露出眉心处暗红的逆鳞纹路,诡异的是,那纹路正与海底七十二座青铜棺椁的锁链纹路产生共鸣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秘密。
“喀嚓!”
一声巨响,仿若天崩地裂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第一道枝桠刺破云层,带着磅礴的气势,向着更高的苍穹伸展。云无咎清晰地听到了天地共鸣,那声音深沉而宏大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建木的复苏而颤抖。他缓缓抬头,目光穿过层层云雾,只见建木的树冠已突破九重云霄,向着无尽的苍穹延伸,仿佛要触摸到宇宙的边界。新生的嫩叶,竟是流动的翡翠色星辉,每一片叶子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辰,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,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宇宙奥秘。而在树梢之上,玉衡真人破碎的青铜面具悬浮着,额间朱砂印记裂成七瓣,每一瓣都化作一只血瞳乌鸦,它们扑扇着翅膀,朝着云无咎的方向发出凄厉啼叫,那叫声划破长空,听得人毛骨悚然。
“原来这才是建木灵脉真正的模样...”沈清澜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,带着深深的震撼与敬畏。她的太阴玄珠突然迸射七彩霞光,在空中缓缓凝结成璇玑图。云无咎看到这一幕,瞳孔骤缩,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与疑惑——图中青鸾双目所视方位,正是八万年前璃月自刎的星陨崖!刹那间,他胸前逆鳞心脏剧烈震颤,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。巫族咒文与墟文如活物般在他皮肤下撕扯,疼得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,但他依旧紧咬牙关,强忍着痛苦。
灵脉暴走的轰鸣声越来越大,仿若无数头远古巨兽在咆哮,震得大地都在颤抖。夜枭阁首领的青铜面具突然化作万千飞刀,带着凛冽的杀气,如同一群夺命的暗器,向着云无咎疾射而来。云无咎反应迅速,挥动龙骨杖格挡。就在杖身与飞刀接触的瞬间,杖身浮现的卦文突然染上墨色,仿佛被一种邪恶的力量所侵蚀。他的脑海中,突然浮现出沈清澜在量子坟场轮回的第七万次场景,彼时她的太阴玄珠已被夜枭阁种下噬魂蛊,银发间爬满血色纹路,模样十分凄惨。九十九道锁链贯穿琵琶骨的玉衡真人正一脸狰狞地逼问:“你说璃月临终前将逆鳞心脏刺入自己眉心时,可曾想到今日?”沈清澜被折磨得气息奄奄,却依旧紧咬牙关,不肯回答。
“小心!”沈清澜拼尽全力大声示警,然而她的声音却瞬间被淹没在暴走的灵脉之力中,好似石沉大海,没有激起一丝波澜。云无咎只觉逆鳞心脏处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,化作赤金锁链缠住树干。巫族咒文与墟文在他皮肤下疯狂厮咬,形成扭曲的纹路,仿佛一场激烈的战争正在他体内展开,每一道纹路的扭曲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。玉衡真人的虚影从树梢飘落,手中握着的《太虚古卷》残页突然燃起碧绿火焰,那火焰跳跃着,映出八万年前巫族血祭建木灵脉的恐怖场景:巫族众人神色狂热,围绕着建木,将鲜血洒在土地上,无数生命在血祭中消逝,场面十分血腥。
“你以为破了九重封印就能掌控天道?”玉衡真人额间朱砂印记突然睁开七只血瞳,每只瞳孔深处都浮现出夜枭阁首领的面容,那面容狰狞而邪恶,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,“当建木灵脉吞噬三界气运,你我不过是它孕育的傀儡!”玉衡真人的话语,如同一把重锤,狠狠地撞击着云无咎的内心,让他对眼前的局势有了更深的恐惧与担忧。他深知,这场较量,远不止是个人的生死,而是关乎三界命运的关键之战。
云无咎的龙骨杖突然脱手坠地,杖头饕餮纹张开巨口,吞吐着星辉,仿佛在汲取着天地间的力量,那光芒闪烁不定,仿佛在挣扎,又仿佛在积蓄着最后的力量。沈清澜的太阴玄珠在空中炸成千万片星光,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时空画面:有时空里云无咎手持轩辕剑斩断建木树干,导致三界灵气倒灌,世间一片混乱,无数生灵在灵气的冲击下灰飞烟灭;有时空中沈清澜的银发化作血河淹没九州,巫族圣女璃月的残魂在血海中挣扎,发出痛苦的呼喊;还有时空里两人并肩坐在星陨崖顶,共同参悟《太虚古卷》时,璃月指尖突然浮现出与云无咎一模一样的逆鳞纹路,三人脸上皆是震惊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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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...心魔劫!”云无咎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。他深知,这是一场内心的考验,稍有不慎,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他的逆鳞心脏突然穿透胸膛,化作赤金长河涌入建木灵脉。霎时天地变色,北斗七星全部坠落在东海之滨,化作七座燃烧的灯塔。那灯塔的光芒,在黑暗中闪烁,仿佛是希望的象征,又像是命运的指引,在这混乱的局势中,给云无咎和沈清澜带来了一丝慰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