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浩瀚无垠的宇宙深处,有一处神秘之地,名为苍溟之渊。它的入口悬浮在北斗阵图的中央,宛如一轮被血色浸透的弦月,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诡异气息。周围的空间仿佛被这股气息扭曲,时而波动,时而震颤,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。
云无咎赤着足,一步一步缓缓踏在阵纹的边缘。他的身姿挺拔而坚毅,逆鳞剑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,映照出他眉心那若隐若现的龙鳞纹路。那里,正跳动着初代玄蛟遗留的巫血,那巫血蕴含着古老而强大的力量,仿佛在与这神秘的渊门产生着某种共鸣。三日前,他斩碎天宫时沾染的星屑,此刻在渊门前凝结成冰晶,这些冰晶形态各异,折射出诡谲的暗红色光芒,为这已然神秘的场景更添了几分阴森。
“此渊吞魂噬骨,公子当真要入?”
一道清冷的少女声音,如同一缕清风,却又带着几分寒意,从云无咎的身后悠悠传来。云无咎猛地转身,动作敏捷而迅速,逆鳞剑瞬间横在胸前,摆出防御的姿态。他的眼神锐利如鹰,警惕地看向四周。只见三丈外的虚空,泛起层层涟漪,犹如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,一圈圈荡漾开来。在那涟漪之中,立着一个身着靛蓝祭袍的女子。
这女子的模样十分奇特,她的发间簪着七枚骨铃,每一枚骨铃都散发着幽微的光芒,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发出清脆却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声响。她的腕上缠绕的并非红线,而是浸泡过黄泉水的蛟筋,那蛟筋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色泽,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。而最让云无咎瞳孔骤缩、心中一震的,是她眉心那枚星痕。这星痕与沈清澜的极为相似,仿佛是同出一源,只是这道星痕被青铜锁链贯穿,正渗出暗紫色的血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刹那间,七十二盏幽冥鬼灯突然在云无咎周身亮起,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些许。这些鬼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,照亮了女子的面容,也让云无咎看清了她祭袍下摆绣着的图腾:九首玄蛟盘踞在血月之上,那玄蛟栩栩如生,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,正是初代玄蛟部族的徽记。
“巫族遗民?”云无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剑柄上的饕餮纹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疑惑。自万魔窟一战后,巫族早已在三界中湮灭,如同尘埃般消失不见,没想到此刻竟能在这苍溟之渊遇见巫族的传人。
女子抬手,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神秘,轻轻触碰到额间的星痕,青铜锁链发出一阵刺耳的铮鸣,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痛苦。“妾身名唤溟月,在此等候玄蛟之主……已有九千载。”她的声音悠悠回荡,带着岁月的沧桑。忽然,她掀开左袖,露出布满婚契咒文的手臂,那些咒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是一个个神秘的符号,“尊上可知,当年初代玄蛟陨落时,将半缕精魄封入苍溟血月?”
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,渊门突然剧烈震颤起来,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撼动。北斗阵图化作一道道流光,向着云无咎的赤瞳涌去。云无咎只觉眼前光芒一闪,一幅幅幻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:血月当空的夜晚,天空被染成一片诡异的红色,初代玄蛟被三千仙将围困在归墟海眼。那些仙将身着华丽的铠甲,手持锋利的兵器,将初代玄蛟围得水泄不通。初代玄蛟身形巨大,气势磅礴,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。然而,令人震惊的是,祂的逆鳞并非是被斩龙剑击碎,而是自行剥落,化作七枚血钉,直直地刺入自己的心口!这一幕,让云无咎心中充满了震撼与疑惑,他不明白初代玄蛟为何要如此做。
突然,溟月的骨铃毫无征兆地炸响,那声音尖锐而刺耳,仿佛是夜枭的啼鸣。云无咎的赤瞳瞬间渗出紫芒,九渊龙瞳不受控制地开启。这九渊龙瞳,乃是他吞噬三十三重天后觉醒的强大能力,能窥破三界一切虚妄,看穿世间万物的本质。
透过这双神奇的眼睛,云无咎看见溟月体内涌动着与自己同源的苍溟之力。那力量如同汹涌的暗流,在她的身体里奔腾不息。但奇怪的是,那力量被九道青铜锁链禁锢着,每一道锁链都散发着冰冷而邪恶的气息。在溟月身体的最深处,锁着的竟是半枚跳动的逆鳞心脏!这一发现,让云无咎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,他越发觉得眼前的溟月充满了秘密。
“小心!”
溟月的声音突然响起,充满了急切与担忧。与此同时,她猛地掷出骨铃。七枚铃铛在空中迅速结成困龙阵,那阵形复杂而神秘,闪烁着幽微的光芒。就在这时,一只巨爪从渊门的裂隙中探出,速度极快,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。这爪子巨大无比,布满青灰色鳞片,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冰冷的光泽。指尖滴落的黏液,竟在虚空腐蚀出一个个黑洞,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。
云无咎见状,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去。然而,这一次却发生了意外,饕餮纹路首次失去了感应,仿佛陷入了沉睡。剑锋触及鳞片的刹那,他听见识海中响起初代玄蛟的叹息:“苍溟之渊的规矩……需以巫血为引。”这声音,仿佛穿越了时空,带着无尽的沧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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溟月闻言,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,一股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。她迅速将精血抹在云无咎的剑刃上,那精血滴落在剑上,瞬间融入其中,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。“此乃噬界虺,专食逆鳞气息。请尊上以我巫血为媒,催动真正的苍溟无相!”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,充满了信任。
逆鳞剑突然变得重若千钧,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力量。云无咎的赤瞳映出血月的倒影,那倒影在他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他的剑招不受控制地演化成古老战舞,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韵律。当第七式「龙啖星河」使出时,只见一道耀眼的剑气划过虚空,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。噬界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,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。紧接着,它百丈长的身躯竟被剑气绞成血雾,消散在空气中。
血雾并未散去,而是迅速凝成珠串,坠入渊门。在虚空之中,这些珠串铺就了一条白骨长阶。那长阶散发着阴森的气息,仿佛通往无尽的黑暗。阶尽头的祭坛上,悬浮着一件云无咎再熟悉不过的事物——沈清澜消散前佩戴的太虚铃。此刻,这太虚铃正被九根青铜钉贯穿,看上去凄惨而又诡异。
溟月见状,突然跪伏在地,动作迅速而虔诚。“此铃乃开启血月祭坛的钥匙。但每次启阵需献祭……”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云无咎腕间的红线上,那红线在风中轻轻飘动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缠绵的故事,“需斩断一重情劫。”
云无咎缓缓抚摸着红线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与痛苦。这是沈清澜消散前系上的最后三根,每根都封存着一段轮回记忆。当他踏上第一级骨阶时,红线突然灼烧起来,仿佛被点燃的导火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