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砂结阵
北境之地,寒风如锋利的刀刃,呼啸着割过这片被冰雪常年覆盖的大地。此刻,天空被诡异的阴霾严严实实地笼罩着,像是一层密不透风的厚重黑幕,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,压抑得让人连呼吸都倍感艰难。周围是一片死寂,唯有寒风刮过冰原时发出的尖锐呼啸声,仿佛是这世界濒死的哀号。
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,变故毫无征兆地降临。三百道星砂光柱,仿若从混沌初开时便潜藏着的神秘利刃,以一种撕裂时空的磅礴气势,猛然从天而降,直直地贯穿了这仿若永无尽头的天穹。这些光柱散发着夺目却又诡异莫名的光芒,那光芒是璀璨与阴森的奇异交织,明亮得刺目,却又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,将北境的天空映照得宛如一幅梦幻与惊悚相互纠缠、相互撕扯的奇异画卷。这景象,恰似一场末日的序曲,正缓缓奏响,预示着某些古老而禁忌的力量即将觉醒,世间的秩序也将面临前所未有的颠覆。
云无咎紧紧抱着怀中的冰雕,那冰雕晶莹剔透,却又冷得彻骨。冰雕之中,沉睡着他心心念念的沈清澜,那是他在这漫长而痛苦的迷局中始终坚守的信念,是支撑着他一路走下来的全部牵挂与希望。他的双臂因长时间的怀抱而微微颤抖,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而执着,一刻也未曾从冰雕上移开。
然而,就在这星砂光柱乍现的瞬间,变故陡生。原本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的冰雕,刹那间重若千钧,一股强大得难以抗拒的重力,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,狠狠拉扯着云无咎的身体。他脚下的积雪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压瞬间压实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云无咎一个踉跄,单膝重重地跪倒在雪地里,溅起一片雪花。刺骨的寒雪迅速浸湿了他的衣袍,冰冷的触感仿佛无数细小而尖锐的冰针,瞬间穿刺过他的肌肤,直抵骨髓。但此刻的云无咎,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诡异得令人胆寒的景象,全然顾不上这彻骨的寒冷。
他右臂新生的蛟鳞剧烈地与光柱共鸣震颤,发出细微却又尖锐刺耳的声响,好似是灵魂在绝望的深渊中无助地哀鸣。鳞片间隙缓缓渗出金红相间的血珠,那血珠带着滚烫的温度,滴落在雪地上,瞬间将积雪融化出一个个小小的坑洞,升起一缕缕白色的水汽,仿佛是雪在生命消逝前发出的最后叹息。
血珠坠地的瞬间,奇异的事情发生了。它们像是被某种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牵引,迅速地相互交织、融合,化作一幅星砂阵图。阵图上的纹路繁复而神秘,每一道线条都仿佛蕴含着宇宙间的古老法则,散发着一股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波动。这股力量波动迅速扩散开来,将方圆十里的积雪尽数蒸腾。一时间,白色的雾气弥漫开来,如梦如幻,仿若人间仙境。但那若有若无、萦绕在雾气之中的诡异气息,却又让人脊背发凉,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。
“快松手!”冰雕中骤然传出初代清澜尖锐而急切的厉喝,声音在这冰天雪地中回荡,仿佛一道惊雷,瞬间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。“星砂正在重塑你的命盘!”
云无咎闻言,猛地低头看去。只见那些蒸腾的雪雾竟在半空缓缓凝结成三百面冰镜,每一面冰镜都晶莹剔透,宛如最上等的水晶,散发着幽冷的光芒,仿佛是通往另一个神秘世界的入口。而镜中所映出的画面,却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呼吸也在瞬间停滞。
每面镜中都映出自己斩杀沈清澜的画面,场景血腥而残忍。沈清澜那绝望与痛苦的眼神,直直地穿透镜面,刺进云无咎的心底。她的嘴唇微微颤抖,似乎想要诉说些什么,却又被无尽的痛苦所淹没。更可怕的是,镜中利刃正在穿透镜面,带着森冷的杀意,划破空气,朝着现实中的他刺来。那利刃的寒光闪烁,仿佛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肌肤,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。云无咎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,胸膛剧烈起伏,他的双眼瞪大,满是震惊与恐惧,脑海中一片空白,完全无法理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景象,为何星砂会如此诡异的运作。但他心中清楚,必须要做点什么,否则自己和沈清澜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,这可怕的命运枷锁将永远无法挣脱。
逆鳞焚情
第一柄冰刃毫无征兆地穿透肩胛,刺骨的疼痛瞬间如汹涌的电流般传遍全身,让云无咎忍不住闷哼一声。他的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,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,在这冰天雪地中,迅速凝结成一层薄冰。然而,在这剧痛之中,他却嗅到了一丝熟悉的血腥味——正是沈清澜情魄特有的冷香。那冷香如同记忆的钥匙,瞬间打开了他内心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情感闸门,无数与沈清澜相处的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他想起了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个春日午后,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,洒在他们身上,映出温暖的光晕。沈清澜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,绽放在他的世界里,从此,他的生活便有了不一样的色彩。他们一起漫步在山间小道,听着鸟儿的欢歌,感受着微风的轻抚;一起在溪边嬉戏,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那些甜蜜的过往,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,刺痛着他的心,让他在痛苦中更加坚定了打破这可怕局面的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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