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烬龙吟
在九嶷山巅,一场惊心动魄的命运之战刚刚落幕,初代清澜被击败,往世镜破碎,可这片神秘之地的秘密却还未完全揭开。破晓时分,晨雾如轻纱般在山间缭绕,阳光穿透雾气,洒落在漫山遍野的血色冰莲之上。这些冰莲在微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泽,每一朵都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,散发着冷冽而迷人的气息。
血莲问魂
血色冰莲在晨雾中轻轻摇曳,宛如一群翩翩起舞的精灵,它们吞吐着霞光,如梦如幻。蜷缩在花心的婴灵,像是被这光芒唤醒,突然睁开了晶亮的眼眸。那眼眸纯净而深邃,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。云无咎满怀好奇与不安,缓缓俯身细看,竟发现这些婴孩虽生着逆鳞,透着与生俱来的不凡,然而在瞳孔深处,却浮动着初代清澜的星砂咒印,这诡异的发现让他心中一惊。
他下意识地伸出手,想要触碰这神秘的冰莲,指尖刚触碰到莲瓣,刹那间,整片花海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,突然翻涌起来。原本各自独立的三百朵冰莲,竟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,缓缓移动、组合,最终竟组成了沈清澜的容颜。那容颜栩栩如生,仿佛沈清澜就站在眼前,眉眼间的温柔与哀伤,让云无咎心中一痛。
“阿咎...”莲花凝成的唇瓣轻轻翕动,发出的声音宛如微风拂过琴弦,轻柔而缥缈。飘落的花粉在空中缓缓飘荡,逐渐凝结成星轨,仿佛在诉说着宇宙间的神秘奥秘。云无咎右眼的青龙目突然刺痛,仿佛被一把锐利的针狠狠刺中。在这剧痛之中,他看见每朵冰莲根部都缠绕着青铜锁链,那些锁链闪烁着冰冷的寒光,穿透山体,正源源不断地将婴灵的精魄输往九嶷山深处。
突然,有一个婴灵伸出小手,抓住了他的手指,那小手柔软而温热,与周围冰冷的气息格格不入。婴灵额间逆鳞浮现出婚书残纹,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纹路,让云无咎的心猛地一颤。他来不及多想,用自己的龙血轻轻描摹着纹路。瞬间,整座花海像是被卷入了无尽的黑洞,突然坍缩成血色漩涡。云无咎只觉身体一轻,在急速下坠中,惊悚画面如潮水般向他涌来:三百个自己在不同时空抱着沈清澜的尸身,一步一步沉入星砂池,而池底等候的,竟是年少时的初代清澜,她的眼神中透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。
龙冢残碑
云无咎只觉眼前一黑,随后重重地跌坐在九嶷山腹的龙冢之中。龙冢四周,矗立着断裂的镇龙碑,这些碑身饱经岁月沧桑,上面刻满了历史的痕迹。那些本该刻着他名字的碑文,此刻却流淌着婴灵泣血,血珠缓缓滑落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哀怨。
他缓缓站起身,脚步虚浮地走向一座残碑,伸手轻轻触碰碑面。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碑面的瞬间,碑中突然伸出一只白骨手掌,那手掌干枯而恐怖,掌心托着半枚冰晶簪头。簪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仿佛在召唤着他。云无咎还没来得及反应,簪头突然化作流光,如闪电般钻入他的青龙目。刹那间,他脑海中浮现出被抹去的记忆:三百年前,他并非与沈清澜私奔,而是奉师命接近沈家。沈清澜早就知道他是玄蛟,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将冰晶簪刺入心口,只为替他化解苍溟无相的反噬。
“原来我才是镜奴...”云无咎喃喃自语,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痛苦。他踉跄着扶住残碑,仿佛这残碑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。碑文突然渗出星砂,那些星砂在空中缓缓凝聚,凝成初代清澜的虚影。初代清澜的虚影面带微笑,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:“好孩子,现在明白为何苍溟无相第九重叫‘无我相’了?”
虚影挥袖间,龙冢深处传来锁链铮鸣,那声音宛如恶魔的咆哮,震得人心惊胆战。九条被斩首的玄蛟尸骸破土而出,它们的身躯庞大而恐怖,断颈处插着冰晶簪,簪尾发丝正缠绕着云无咎的龙骨,仿佛在向他宣告着什么。
焚心证道
玄蛟尸骸突然暴起,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小山,向着云无咎扑来。云无咎只觉右臂一阵剧痛,逆鳞不受控制地剥落,每片鳞甲都化作血色符咒,在龙冢穹顶结成往生阵。往生阵光芒闪烁,神秘而威严,仿佛连接着阴阳两界。他抬眼望去,看见阵法中央悬浮的冰棺里,沈清澜正被三百道星砂锁链贯穿魂魄,她的面容痛苦而扭曲,仿佛在承受着无尽的折磨。
“要救她,就亲手斩断因果。”初代清澜的声音在尸骸中回荡,如同洪钟般响亮,却又透着无尽的冷酷,“用苍溟无相吞噬这些蛟魂,你便能真正化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