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门刚闭,三人还未来得及喘口气,第十二门就悄无声息地裂开了。没有光,也没有雷鸣,像一张等着人的破床单,从天上慢悠悠飘下来。
“这门……咋感觉有点蔫?”赵怀真皱着眉,“不会是个心理测试吧?”
“你希望是,那它就不会是。”云缨提枪就走,一边往门内跨,一边淡淡道,“做好准备,这次我们恐怕又要……社死一次。”
“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可以社死七次。”赵怀真苦笑,一步跟上。
唐清砚压后,一言不发,却悄悄拢了拢袖子里的冰镜。
脚步落地,景色却出人意料地“朴实”:第八门里居然是一处市集。天光昏昏,街道两旁的摊贩都卖着千奇百怪的玩意儿——什么“可揭人老底的镜子”、什么“自动播放尴尬瞬间的水晶球”、还有“可用于捡节操的袋子”。
“……这门是集市门?还是大型社死展览馆?”赵怀真探头看了一眼,“我刚才就看到一个人拿着我小时候练剑摔进茅厕的视频,卖五块灵石一个。”
云缨一手扶额,一手握枪:“这门怕是跟‘看清自己’有关。”
“那我先声明,我不想看我早年练舞时扭腰断胯的片段。”
“你刚刚不就承认了吗?”唐清砚冷不丁来了一句。
赵怀真脸色一僵,欲言又止,最后决定先闭嘴保命。
忽然,前方集市正中,那块仿佛被精心空出的广场,冒出一座巨大的铜镜,足有两丈高,镜框繁复,一边刻着“正视”,一边刻着“回避”。
镜面还没亮,那股子“你妈喊你回家翻旧账”的气息就直扑面门。
“我们要不要走个便道?比如……从镜框背后绕过去?”赵怀真建议。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云缨眼神认真。
于是赵怀真试了,然后五息后,从空中倒栽葱掉了下来。
“墙是软的,打不穿,还会弹你回到地心深处的尴尬回忆。”他吐出一片花瓣,那是他初恋表白被拒绝当天戴的香囊里掉出来的,“我恨这镜。”
“看来这一次……得硬着头皮过去了。”唐清砚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