盐鲸肚子里不光有盐，还有回声。

云缨坐在鲸脂凝成的滑腻地板上，望着头顶咕嘟冒泡的鲸膈膜，怀疑人生：“咱们……现在是在什么部位？”

“胃后，肠前。”赵怀真认真掐指一算，表情像在算午饭量。

唐清砚靠着一根黏滑的盐骨柱，语气冷淡：“你们能不能收敛点？咱们是掉进妖鲸肚子，不是进了火锅店。”

云缨一拍红缨枪：“它那层油腻腻的脂肪不就是锅底嘛！”

唐清砚头痛地闭眼：“我后悔跳下来了。”

赵怀真温声劝解：“但你若不跳，我们也得从它的另一头把你接进来。”

“……那你现在就给我布个阵，我要冲它那头跳出去。”

云缨已经蹲在一堆蠕动的盐胎上扒拉：“别吵了，我这儿发现个好东西。”

“什么？”两人不约而同凑上前。

只见她手指下方，居然浮现出一块淡红色的晶体嵌入鲸壁，晶体表面竟模糊显现出一段画面——

是一个身穿火铠的女战士，单手持一杆燃火长枪，立于盐丘之巅，对面是一众披骨覆盐的身影。

火光烈烈，枪如流星，而那女战士的脸庞……与云缨有几分相似。

“这是……”赵怀真皱眉，“枪灵的记忆？”

唐清砚目露异色：“盐鲸吞噬万物，某些魂魄与器灵残痕未消，便会在它体内残存片段。”

云缨轻抚红缨枪，火焰似有若无地自枪尖跳起，像是从沉眠中听到了低语。

画面继续闪烁，红衣战士一枪破开了对面骨面女子的面具，而后者却大笑：“火焰终将熄灭，骨盐才是终极的净土。”

“净你个盐巴脑袋。”云缨脱口而出。

“你还记得？”赵怀真看她。

“没有，我就是看她不顺眼。”

枪灵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，一道极细的声音仿佛从红缨枪中逸出——

“盐中有骨，骨中藏火。”

唐清砚缓缓起身：“这不是咒语。”

“是一段封印。”赵怀真轻声，“火与盐，曾并存于此。”

云缨却握紧了枪，眼神陡然锋利：“咱们不是来考古的，这头妖鲸——我不

盐鲸肚子里不光有盐，还有回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