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将最后一缕霞光揉碎在紫玉梳齿间,秦灵儿腕间狼首图腾忽明忽暗地发烫。
楚逸风收拢地图残片时,指尖不慎碰到她跳动的脉搏,昨夜替她绾发时悬空的梳子突然在袖中震颤,仿佛感应到极北之地传来的古老召唤。
"用红隼传信给药王谷。"楚逸风剑穗扫过满地靛蓝色水渍,那些从各派信物渗出的液体正蜿蜒聚成星图,"我们得赶在冰晶封山前......"
话音未断,整座议事厅突然被狼嚎声穿透。
秦灵儿猛地抓住窗棂,北风卷着雪粒扑在她骤然竖起的绒毛上——不是真正的毛发,而是狼魂激荡时浮现在肌肤表面的金色光晕。
三丈外的演武场,七日前刚刻好的"禁私斗"石碑正被冰晶蚕食,新月痕扭曲成她腕间如出一辙的狼首。
当第二声狼嚎撕破夜幕,两人已策马奔出十里。
玄色斗篷被风鼓成猎猎旌旗,秦灵儿忽然勒紧缰绳,狼瞳在暗夜泛起幽蓝:"楚逸风,你闻到铁锈味了吗?"
话音坠地的刹那,十二道黑影自老槐树虬结的枝桠间坠下。
他们落地时竟像蛇蜕皮般发出窸窣声,蒙面巾上绣着冰晶凝结的新月纹。
楚逸风旋身将少女护在背后,剑锋割裂的第一片落叶尚在飘旋,已洞穿最先扑来的黑衣人咽喉。
"玄星铁的味道。"他剑尖挑起尸体腰间令牌,暗青色金属正渗出靛蓝液体,"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。"
黑衣人的攻势突然变得狂暴,十二柄淬毒短刃织成腥风扑面。
楚逸风踏着满地霜花旋身,剑气如银龙绞碎三把兵刃,却在斩向第四人时被诡异的黏液缠住剑身——那些人的伤口里淌出的不是血,而是粘稠的靛蓝色胶质,落地即化作冰晶锁链。
秦灵儿突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。
狼首图腾在掌心发烫,仿佛有千百匹雪狼正在血脉深处刨抓。
当楚逸风的后背第三次撞上她颤抖的指尖,当又一道冰链缠住他执剑的手腕,她突然咬破舌尖纵声长啸。
金色光纹瞬间爬满全身,青丝化作月光般流银。
利爪撕开第五个偷袭者胸膛时,秦灵儿自己都被暴涨的力量惊得踉跄——原来狼魂觉醒时五感会如此清晰,她能看见三丈外楚逸风睫毛上凝结的冰晶,能听见三千里外雪原上狼群对月的哀鸣。
"退后!"楚逸风的声音却比冰晶更冷,他震碎腕间锁链时,一抹猩红顺着剑脊蜿蜒而下。
但当他瞥见少女兽化的瞳孔,剑气突然凝滞半瞬——这个破绽让两道冰链毒蛇般缠上他脚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