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,倒,倒——”身着货运制服的李探长站在艺术馆后门,挥舞着荧光指挥棒。他刻意压低的鸭舌帽檐下,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。冷藏货车的尾灯在雨幕中泛着血红的光晕,轮胎碾过积水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裤腿上别着的微型摄像头。
“再往左打半圈!”李探长拍打着车厢,借机将追踪器黏在车底。他余光瞥见霍尔顿拎着手提包从侧门晃进来,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,李探长故意大声抱怨:“这批《哭泣的圣母》的保存温度必须控制在零下20度,你们冷库的温控系统行不行啊?”
霍尔顿会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电子测温仪:“放心,我刚校准过设备。”他假装被水洼绊了个趔趄,趁机将液氮罐的阀门调松了四分之一圈,“倒是你们运输时有没有注意避震?这幅画用的颜料可是……”
“轰——”机房里的雪莉突然调大了监听音量,戴着战术手套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。监控画面分屏显示出艺术馆每个角落:";游戏要开始了。";耳麦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电流杂音,她按下加密频道,“A组就位,B组正在突破防火墙,C组……”
屏幕上突然跳出警报——三楼拍卖厅的激光阵列启动了。雪莉迅速调出建筑图纸,珍珠耳坠里的微型投影仪在墙面投出热力分布图:“朋友们,做好准备。”她咬开唇膏管,鲜红的膏体下藏着信号干扰器。
在监察完艺术馆外围的情况后,王墨渊坐在一张雕花铁艺长椅上,手指有节奏地轻叩膝盖。雨水在椅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,倒映出艺术馆哥特式的尖顶。他假装翻阅着手中的艺术杂志,实则通过隐藏在杂志夹层中的微型屏幕监控着四周。
突然,一阵紫罗兰的香气飘来。身着雾都最新款束腰长裙的雅戈尔斯优雅地落座在他身旁,蕾丝阳伞巧妙地遮挡了监控摄像头的角度。
";外场目前没有可疑的目标,可以放心。";王墨渊低声说道,指尖在杂志上轻点三下——这是确认安全的暗号。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杂志上那幅《哭泣的圣母》的拍卖预告。
雅戈尔斯从珍珠手包里取出一面古董化妆镜,借着镜面反射观察身后的情况:“行。”她旋开那支猩红的口红,膏体底部藏着的微型探测器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开始工作。涂抹口红时,她的指尖在唇峰处轻轻一按——这是启动信号。
补妆完毕,雅戈尔斯优雅地起身,蕾丝手套下的脉搏监测器显示一切正常。她故意将手帕“遗落”在长椅上,手帕边缘绣着的六芒星图案在雨中微微发亮:“祝我好运吧,亲爱的。”
王墨渊微微颔首,在雅戈尔斯转身走向艺术馆大门的瞬间,他的影子突然诡异地拉长。雨水滴落在长椅上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,周围的光线开始扭曲——他发动了异能「阴影迷踪」。
现实世界的色彩如潮水般褪去,王墨渊沉入了影子世界。在这里,艺术馆的墙壁变得半透明,他能清晰地看到雅戈尔斯正接受安检,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闪烁着微弱的蓝光;看到雪莉在机房飞快地敲击键盘,屏幕的冷光映在她紧绷的嘴角;看到李探长正“不小心”将推车撞向消防警报器...
而在三楼拍卖厅的穹顶之上,一团不属于现实世界的黑影正在凝聚——那是先一步潜入的影子形态的王墨渊。他如液体般沿着立柱滑下,最终悬停在《哭泣的圣母》画作后方,等待着最佳时机。
在踏入艺术馆的瞬间,雅戈尔斯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——淡淡的消毒水味掩盖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她优雅地走向鎏金柜台,蕾丝手套下的手指轻叩台面:“您好,我想去三楼。可以麻烦您带一下路吗?”
前台是一位看似二十出头的少女,瓷白的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。她接过烫金邀请函时,雅戈尔斯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的蓝色血管异常明显:“没问题,请跟我来。”少女的声音甜得像蜜,转身时裙摆扬起,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电子镣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