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善途险阻意难平

清晨,乳白色的晨雾如薄纱般缠绕在青砖墙上,那雾霭一点点凝聚,最终在青砖的缝隙间凝结成晶莹的水珠,颗颗饱满,摇摇欲坠。

云岁晚的指尖轻轻划过墨迹边缘,突然,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,原来是触到了碎玻璃碴,那尖锐的触感瞬间传遍手指。

秦斯礼手持军刺,用力挑开那杂乱的杂草丛,杂草被拨开的“簌簌”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。

半截被碾碎的注射器针头露了出来,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,泛着诡异的蓝光,那蓝光如鬼魅的眼睛,让人不寒而栗。

"这不是普通墨水。"云岁晚从她那神秘的空间中取出铜钥匙。

这空间里的灵泉,是她在一次探险中意外发现的神秘之地,据说有着神奇的力量,但使用也有限制,不能随意滥用,否则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。

钥匙柄突然裂开暗格,露出微型试剂管,"去年给军区医院配消毒剂时,我见过这种德国进口的化学显影剂。"

村口,急促的自行车铃响“叮叮当当”地传来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
李院长抱着募捐箱,脚步踉跄地跑来,那募捐箱的箱角还沾着新鲜的泥浆,散发着泥土的腥味。

他气喘吁吁地喊道:"云同志,孙...孙同志说咱们的棉被数量不对!"

物资发放点已乱作一团。

穿补丁棉袄的妇女用粗糙的手紧紧攥着领粮票,死死抵住板车,那板车被她抵得“嘎吱”作响。

瘸腿老汉的拐杖用力地把募捐箱敲得“咚咚”响,他涨红了脸,大声吼道:"凭啥王村能领两床棉被?

我们李家沟连过冬煤都没凑齐!"

"大家听我说——"云岁晚刚要展开分配表,穿中山装的孙骗子突然挤到前排。

他袖口露出的金表链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睛生疼,那晃眼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刃。

可他的声音却带着哭腔:"我们敬老院八十岁的老会计,为了核对账目把眼睛都熬坏了!"

秦斯礼和云岁晚曾一起执行过多次危险任务,在那些血与火的考验中,他们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和默契,共同的目标就是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。

此刻,秦斯礼的军靴重重踏在青石板上,“砰砰”声震得地面都似乎在颤抖,孙骗子被这股气势震得后退半步。

他展开泛黄的地图,修长手指划过墨迹未干的标注线:"县供销社上月才通公路,但李院长上周收到的煤油票盖着旧仓库的章。"

人群突然静下来,只听见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。

穿红棉袄的小媳妇怯生生举手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"云大夫,俺家虎子那件羽绒服...袖口商标是反着缝的。"

云岁晚心头猛跳,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。

空间里的灵泉突然沸腾,那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好似闷雷。

铜钥匙在掌心烫得惊人,那炽热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。

她转身掀开物资篷布,二十件羽绒服在阳光下泛起不正常的金属光泽,那光泽刺得人眼睛生疼——正是空间里实验失败的次品。

"这不是我们准备的物资!"她嗓音清亮如碎玉,从内衣口袋抽出盖着钢印的调拨单,"大家看,正规援助品都有红星棉纺厂的防伪火漆。"

孙骗子突然怪叫一声撞翻煤油桶,“哗啦”一声,火苗顺着泼洒的液体“呼呼”窜上篷布。

浓烟迅速弥漫开来,刺鼻的气味呛得人咳嗽不止。

有人在浓烟中高喊:"他们要销毁证据!"七八个戴栽绒帽的身影趁机哄抢,却被秦斯礼反剪双臂按在结冰的井台上,那冰面被压得“咔咔”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