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像黏稠的墨汁,如潮水般瞬间吞噬了整个教堂,眼前只剩下无尽的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
秦斯礼一把将云岁晚推向彩绘玻璃窗的方向,自己则如离弦的箭般冲向门口,只听得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堂里急促作响。
“砰!”枪声如炸雷般震耳欲聋,子弹带着尖锐的、死亡的呼啸擦过秦斯礼的肩头,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刺鼻的、焦灼的味道,仿佛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。
布朗教授疯狂的咆哮在教堂穹顶回荡,那声音如恶鬼的嘶吼,让人毛骨悚然,云岁晚甚至感觉耳膜都被这声音震得生疼。
云岁晚心头一紧,肾上腺素飙升,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,仿佛要冲破胸膛。
她死死拽住秦斯礼,两人跌跌撞撞地躲进彩窗后的密室,慌乱中,她的手触碰到冰冷的墙壁,粗糙的质感让她的手心微微刺痛。
掌心传来一阵温热粘稠,是血!
秦斯礼的血!
那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来,让她心里一阵慌乱。
“别碰…那些彩色玻璃…”他虚弱地喘息着,血沫从嘴角溢出,那微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消失,“铅毒会…”话音未落,便彻底失去了意识,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,重重地砸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云岁晚手忙脚乱地将他平放在地上,借着从彩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,她看见秦斯礼肩头的伤口正在汩汩地冒着血,那殷红的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