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河在距离江时茶三步之遥处停下,袖中手指微微蜷缩。他忽然不敢再靠近,仿佛面前是易碎的琉璃,稍一触碰就会消散。
“你...”他的声音有些发紧,“可愿留在天界?”
殿内幸好只有他们三人,要是众仙在,看到天帝这副模样,怕是要惊掉下巴。
江时茶微微抬眸,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算计,声音却依然柔弱:“留在天界?可我只是一介凡人......”
“本座自有办法。”云河不自觉地又向前一步,指尖凝聚起一缕金光,“可为你洗髓伐骨,脱胎换仙。”
青砚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——洗髓伐骨乃是逆天改命之术,便是天界上仙也需千年功德才能求得一次。
天帝竟要为凡人女子破例?
江时茶似乎也被惊到了,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,“陛下为何......”
云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轻咳一声收敛神色,“凤墨负你在先,本座身为天帝,自当主持公道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却不自觉地流连在江时茶的脸上,“你且暂居琼华宫,待本座安排妥当......”
琼瑶宫,琼华宫......
名字很是相近,琼华宫貌似是未来的仙母居住的宫殿,比琼瑶宫还要华美三分。
江时茶眼底闪过一丝讶异,显然是没想到云河会让她住在那里。
话音未落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“凤墨战神到——”
云河脸色骤变,袖袍一挥,一道金光将江时茶笼罩其中。
“隐身术,莫出声。”
江时茶只觉周身一轻,再看自己已化作一缕轻烟,飘在殿角。
而青砚也被云河一个眼神示意,悄无声息地退至殿外。
凤墨一身玄色长袍踏入殿中,眉目如刀削般锋利,鼻梁高挺,薄唇紧抿,周身萦绕着凛冽的杀气。
他单膝跪地,声音冷硬:“参见天帝。”
云河已恢复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,端坐龙椅之上,“爱卿平身。此番下凡历劫归来,可有所悟?”
呵呵,有所悟?
凤墨虽然很想直接质问他,但显然这个时候还不能和仙帝闹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