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 西郊赴约险重重

摆渡的老艄公船头挂着白灯笼,灯罩上歪歪扭扭描着衔尾蛇纹。

林昭的银针先一步钉穿船板,涌出的却不是河水,而是裹着观音土的蛇卵。

"陆子谦倒是舍得下本钱。"我冷笑,将鎏金匣贴着心口绑紧。

晨光刺破浓雾的刹那,西郊山崖上传来瓦片碎裂声——那座废弃药铺的飞檐翘角正在渗血,青黑色血渍沿着风铎往下淌,凝成我们脚下的车辙印。

林昭突然攥住我的腕子。

他指尖的药香混着血腥气,在鎏金匣表面烙出个模糊的图腾。

当第一缕日光爬上机关锁的蛇形凹槽时,三块碎玉突然自发拼合成扭曲的蛇头,玉缝里渗出的朱砂墨正缓缓填满守墓人印记的最后一笔。

"申时三刻到了。"他擦掉嘴角血渍,将改造过的药箱弩机重新上弦。

我摸到袖袋里残余的断肠草粉,忽然想起母亲枕边牡丹枯萎时,那些簌簌落下的花瓣恰好拼成西郊地形图。

药铺腐朽的木匾在五十步外摇晃,"济世堂"三个鎏金大字爬满青苔。

我踩过门槛时,林昭突然按住我的肩。

有阴风卷着沉水香从梁上扑下来,混着新鲜蛇蜕的腥气。

后颈汗毛竖起的瞬间,我听见头顶传来机关齿轮转动的咔嗒声。

那声音像极了我昨夜碾碎青铜徽章时的脆响。

药柜暗格里卷轴滑落的瞬间,我闻到了陆子谦袖口沉水香混着蛇腥的余味。

林昭用银针挑开蛛网时,铜灯台突然顺时针转了三圈,满墙药屉像活过来的蜈蚣腿般簌簌颤动。

当第十七个写着"血竭"的抽屉弹出半寸,我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被褥上那滩暗红。

"别碰朱砂封条!"我拽住林昭要去掀抽屉的手。

灯影晃动间,那些抽屉缝里渗出的液体正沿着砖缝汇聚,在积灰的地面画出个衔尾蛇图腾。

林昭的银针倏地钉进墙缝,针尾缠着的雄黄线在月光下绷成弦,堪堪拦住要扑到我脚边的毒蝎。

暗格里的《玄医禁录》残页粘着人皮,墨迹是用朱砂混着蛇胆写的。

我翻到记载"替身傀儡术"那页时,书脊突然窜出条青鳞小蛇,被林昭的弩箭钉死在窗棂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