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响起三声规律的敲门声,越今昭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。
他揉了揉太阳穴,勉强保持住清醒和理智,才站起身去开了门。
门外站着几小时前才见过面的温青宴。
越今昭侧身让出位置,看见温青宴的穿搭,他眉头皱了起来:
“你怎么换了一身衣服?”
温青宴整了整领口:“工作服沾到血了,所以换了。”
他绝不会告诉越今昭,这件衣服是他在衣柜前挑了五十分钟才选中的,最让他满意的一件。更不会让他知道,自己特意换这身衣服,是为了以最好的面貌去见他的未婚妻。
温青宴来过越今昭的家几次,轻车熟路地和越今昭并排走到书房。
越今昭率先在主位坐下。
他目光一扫,立刻抄起手边最近的一本书,“啪”地盖住了桌子上的照片。
做完这一切,越今昭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。
“发现什么新的东西了吗?”
温青宴紧跟着坐下。
他环顾书房一周,和客厅一样,这里也没有第二个人居住过的痕迹。
他放下心来,摇了摇头,回答:“没有,还是和前几次的实验结果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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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今昭注意到温青宴身后鼓鼓囊囊的背包,内心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。
但消失太快,他并没有抓住。
“关臻前几天自己开了一辆车去c市了。”说到这,越今昭心里还有些郁闷。
关臻还是太年轻,性格冲动,不知道生命的可贵,居然敢一个人去找丧尸王。
温青宴险些笑出声,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。
顿了片刻,他才故作惊讶地“啊”了一声:“丧尸王那么强,关臻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?”
越今昭听得直皱眉,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:
“你背包里装的是什么?”
“抓了一点药。”温青宴面不改色的说。
他花了重金从基地的道士那里求了几张符。
道士说,只要拿这符泡水喝个七七四十九天,就能彻底断情绝爱。
温青宴打算让宋南初试试。
除此之外,还有一些给他准备的小惊喜。
越今昭又问:“你生什么病了?”
“小病。”温青宴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注意身体。”越今昭表面上是在关心温青宴,其实真正担心的是自己和基地成员的利益:“到时候研究病毒解药还要靠你。”
温青宴无意多言,站起身告辞。
视线掠过桌面的刹那,温青宴怔了怔。
紧接着立马问道:“这怎么会有一张宋南初的照片?”
怎么一副大婆打小三的语气?
越今昭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。
他顺着温青宴的目光看过去——书桌的右上角,有一本敞开的书,书页间夹着一张宋南初的照片。
这张照片是越今昭最喜欢的一张,每次看书前都要看好几遍。
照片里的人刚洗完脸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,脸几乎贴到镜头,像是被近距离抓拍的特写。
只有越今昭知道,这是他隐秘的小心思。
这张照片是他截取下来的、第一张属于宋南初的监控截图。
画面中,宋南初似乎毫无防备,脸离那个藏在盆栽里的针孔摄像头极近,眼中却带着一丝探究。
那一刻,越今昭心跳得很快。
他屏息看着监控,看着宋南初伸出手,拨开盆栽的绿叶——隐藏的摄像头就这样暴露在视线中。
越今昭应该害怕,应该心虚,应该紧张——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生活活在别人的监视下。
可奇怪的是,他并没有感到罪恶或者慌乱。
他只是盯着宋南初的脸,鬼使神差地,将这一幕截了下来。
画面中,宋南初的反应非常平静,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。
他盯着盆栽看了几秒,随后若无其事地将它摆回原位。
是没发现?还是根本就不在意?
越今昭想不明白。
但有一就有二,有二就有三。
因为宋南初发现了却没有阻止,因为他的纵容,越今昭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,已经截下了六百多张照片。
思绪骤然抽离,他立刻将书本合上,抬眼看向神色莫名的温青宴,沉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