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是从半夜开始下的。

楚星焕被雷声惊醒时，窗外已经是一片混沌的黑暗。

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石子。

他坐起身，丝绸睡衣的领口因为睡姿而滑到肩头，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。

闪电划过夜空，照亮了墙上的挂钟。

凌晨两点十七分。

他伸手去摸床头的玻璃杯，却发现水已经喝完了。

这是一个完美的借口。

厨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。

楚星焕光着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，凉意顺着脚心爬上来，让他不自觉地蜷了蜷脚趾。

他故意没穿拖鞋，也没披外套，只穿着那件单薄的丝质睡衣，领口因为睡乱而敞得更开。

倒水的时候，他又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，让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
他在等人。

果然，不到五分钟，身后传来了脚步声。

“你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？”

楚临的声音比雨夜还要冷。

楚星焕转身，看见年轻男人靠在门框上，黑色T恤皱巴巴的，显然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。

他的头发乱糟糟的，眼底还有没散去的睡意，但眉头却拧得很紧，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。

“我渴了。”

楚星焕举起玻璃杯，指尖因为冷而微微发红。

楚临的视线落在他手上，又很快移开：“穿这么少，故意想感冒？”

楚星焕没回答，只是低头喝了口水，喉结在灯光下轻轻滚动。

一道闪电劈过，照亮了半个厨房。

楚星焕趁机“不小心”手一抖，水洒在了胸前。

冰凉的液体顺着锁骨滑进衣领，他轻轻“啊”了一声，睫毛颤了颤。

楚临的呼吸明显重了一拍。

“……笨手笨脚。”

他大步走过来，抓起料理台上的毛巾扔到楚星焕头上，“自己擦。”

楚星焕把毛巾从头上拉下来，发梢因为水渍而微微潮湿。

他抬头看楚临，眼神无辜：“你睡不着吗？”

“关你什么事。” 楚临转身去冰箱拿水，肌肉线条在T恤下绷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