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标指向城东一栋看似普通的写字楼。齐岳站在街对面,黑色风衣领子竖起,遮住半边脸庞。雨水顺着伞骨滑落,在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。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,他仔细观察着大楼的每个细节。
三层窗户亮着不寻常的蓝光,入口处两名保安看似漫不经心,但站姿暴露了他们受过专业训练。更可疑的是,大楼明明标注着"星辰科技研究院",却没有任何公司标识或接待台。
手机震动,苏沐晴发来消息:「北侧货运电梯,密码7749。单独来。」
齐岳收起伞,绕到大楼背面。货运电梯隐藏在消防通道旁,键盘上落着薄灰,显然很少有人使用。输入密码后,电梯无声下降。
门开时,苏沐晴已等在门口。她今天罕见地穿着全黑作战服,腰间别着某种电子设备。"你迟到了两分钟。"
"我绕了一圈。"齐岳没有掩饰自己的谨慎,"这地方不像普通研究机构。"
"当然不是。"苏沐晴领着他穿过昏暗走廊,"这里是灯塔计划的B级设施。"
"灯塔计划?"
"官方名称是'人类潜能开发与异常现象研究'。"苏沐晴在一道金属门前停下,将眼睛对准虹膜扫描仪,"我们研究像你这样的人。"
门滑开的瞬间,齐岳呼吸一滞。眼前是一个圆形控制室,十几块监控屏幕显示着不同场景,中央是全息投影地球,上面标注着数十个红点。六名工作人员专注操作设备,没人抬头看他们。
"这里是监控中心。"苏沐晴低声解释,"每个红点代表一个已知异常体。"
齐岳数了数,红点共47个。"他们都像我一样有预知能力?"
"各不相同。"苏沐晴带他走向另一扇门,"有人能影响概率,有人能读取记忆碎片,还有人能短暂扭曲现实...当然,都很微弱。"
穿过三道安全门后,他们进入一间类似档案室的房间。墙壁全是金属抽屉,中央长桌上散落着文件和老式磁带。
苏沐晴锁上门,神情突然紧张起来:"时间有限,我长话短说。星辰投资表面是风投公司,实则是为灯塔计划提供资金的壳。三十年前,军方一个秘密实验意外创造了第一批异常体,其中包括我母亲。"
齐岳皱眉:"你母亲?"
"她能预见24小时内的死亡事件。"苏沐晴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,"星辰创始人发现后,招募...或者说绑架了她和其他异常体进行研究。目的是制造超级士兵。"
墙上时钟的秒针走动声突然变得异常响亮。齐岳喉头发紧:"那我——原来的齐岳是怎么卷入的?"
苏沐晴打开一个抽屉,取出一份标着"A-17"的档案:"三年前,郑明远接触了星辰内部一个派系,希望获得某种能'消除商业对手'的手段。他们选择了齐岳作为测试对象,提供了一种神经毒素。"
档案中是原主车祸前的体检报告,血液检测显示异常物质。齐岳手指微微发抖:"为什么选他?"
"因为林雅茹。"苏沐晴冷笑,"她是郑明远的大学同学,两人早有私情。结婚七年,齐岳始终没发现,直到他开始调查星港城项目..."
齐岳脑中闪过那些被转移的资金记录。一切都说得通了——郑明远和林雅茹不仅背叛了原主,还利用神秘组织的技术谋杀了他。而自己,一个来自平行世界的灵魂,阴差阳错占据了这具身体。
"那我呢?"齐岳直视苏沐晴的眼睛,"我的预知能力是怎么回事?"
苏沐晴刚要回答,警报声突然响起,红色警示灯开始旋转。一个机械女声宣布:"安全协议启动,所有区域锁定。"
"该死!"苏沐晴迅速关闭档案,"有人发现我们在这里了。"
她拉着齐岳跑到房间角落,推开一幅看似固定的画,露出隐藏的通道:"直走左转,通往后巷。明天Black Bear的攻击会从9:30开始,记住,他们的弱点是杠杆率过高。"
"你不一起走?"齐岳抓住她的手腕。
"我留下拖延时间。"苏沐晴挣脱开,将一个U盘塞进他口袋,"这里有你需要知道的一切。现在走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