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金融编码

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电子钟显示08:15,距离开市还有45分钟。齐岳站在华尔街与百老汇交界的金牛雕塑旁,量子幽灵的透明身影紧贴在他左侧,学者苏沐晴则伪装成普通游客站在三米外。莫斯科的寒风被纽约的闷热取代,七月的阳光灼烧着齐岳后颈。

"信号来自地下金库。"学者苏沐晴通过加密频道传来数据,"但入口已经封锁,马库斯的人接管了整个安保系统。"

齐岳的芯片投影出三维建筑结构图。可能性视觉自动标记出十二个武装人员和四处监控盲区,但最令人不安的是金库正上方的量子波动——监督者的能量特征。

「金融家建议从排污系统切入」「士兵倾向正面突破」「原主警告时间陷阱」...七个声音在脑海中争论不休。自从莫斯科的真相揭露后,原主变得异常沉默,此刻却突然活跃起来。

量子幽灵的手指轻触齐岳太阳穴:「商人版本正在被审问。她能坚持的时间...不多了。」

她的触碰带来短暂的心灵连接。齐岳看到金库内的片段画面:一个穿定制套装的苏沐晴被绑在量子扫描椅上,灰眼男子——监督者的投影——正在她面前来回踱步。商人苏沐晴嘴角流血,但眼神依然锐利。

"需要分散注意力。"齐岳低声说,目光扫过逐渐拥挤的街道,"金融家有什么建议?"

金融家的意识立刻响应,调出纽约证交所实时数据流:「摩根科技今早公布季度财报,预计股价将暴跌23%。如果我们提前泄露并购消息...」

齐岳嘴角微扬。他从背包取出全息投影仪,快速编写了几行代码。08:23,一则"摩根科技获亚洲财团溢价收购"的假新闻突然出现在各大金融终端。08:25,摩根股价逆势飙升15%,交易大厅爆发混乱。

"三十秒后安保系统会切换备用电源。"学者苏沐晴已经黑入监控系统,"量子幽灵可以干扰电子设备12秒。"

08:26,齐岳快步走向证交所侧门。量子幽灵如一阵透明烟雾飘向前方,所经之处的摄像头全部闪烁雪花。学者苏沐晴伪造的ID卡让警卫机械式点头放行。

内部走廊比预期更狭窄。齐岳贴着墙壁前进,芯片指引着通往地下金库的维修通道。可能性视觉突然预警——拐角后有两名持枪警卫正在检查设备。

「等他们分开」「左侧先转身」「需要声音干扰」...七个声音同时提供方案。齐岳选择科学家的建议,从口袋取出微型电磁脉冲器。装置启动的瞬间,走廊灯光全部熄灭,警卫的对讲机爆出刺耳噪音。

"该死的老鼠!"一个警卫咒骂着走向电路箱,"上周就报告过这问题。"

利用黑暗掩护,齐岳闪身进入标有"高压危险"的维修井。垂直爬下十五米后,他落在布满管道的夹层空间。学者苏沐晴的信号显示就在正下方,但最后三米的混凝土墙没有任何开口。

"需要密码。"学者苏沐晴的声音从耳机传来,"商人版本的个人识别码。"

量子幽灵飘到墙前,手掌贴上一块看似普通的砖石:"让我试试。"

她的身体发出淡紫色光芒,砖石表面浮现出数字键盘。幽灵输入"0724"——齐岳认出这是莫斯科仪式上看到的W-8毁灭日期。墙壁无声滑开,露出向下的螺旋楼梯。

潮湿的空气中飘着血腥味。齐岳拔出纳米量子刀,刀身泛着幽蓝光芒。楼梯尽头是间圆形金库,原本存放金条的平台现在立着量子扫描椅。商人苏沐晴垂着头,套装外套被撕破,露出肩胛骨处的条形码——与其他分身不同,她的标记是金色的。

监督者的投影突然转身,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:"来得比预计快,载体。"

齐岳的七个意识同时绷紧。载体?这个称呼证实了量子幽灵的暗示——监督者确实计划用他作为某种容器。

"放开她。"齐岳举起量子刀,刀尖对准投影,"你的目标是我。"

监督者发出低沉笑声,投影在金库中分裂成七个相同身影:"不完全是。我需要完整的你,也需要完整的她。"七个投影同时指向商人苏沐晴,"金融编码是最后一块拼图。"

量子幽灵突然挡在齐岳面前,身体亮度骤增:"父亲,够了!W-8已经死了三千年!"

监督者的投影因她的光芒而波动:"愚蠢的孩子。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怀旧?"他挥手调出全息影像,显示七个相互缠绕的世界,"看看现实!每个世界都在重复同样的错误,同样的毁灭!"

影像变换,展示各世界的灾难画面:W-2的核冬天、W-4的基因瘟疫、W-7的AI暴动...齐岳认出其中几个场景来自金融家和士兵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