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终局初始

纯白房间的警报声戛然而止。七个屏幕上的紫袍人脸同时凝固,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录像。水晶棺中的白袍齐岳坐起身,手指轻触控制台,那些试图抓住齐岳能量体的手臂立刻缩回屏幕,变成僵硬的线条画。

"别担心,他们只是程序。"白袍齐岳的声音出奇地温和,与那些紫袍的机械冰冷截然不同,"设计用来测试载体抗压能力的虚拟考官。"

齐岳的能量体因剧烈波动而闪烁。胸口的W-∞引擎模型自动展开成防御形态,无数细小的数据流如触须般探查着这个陌生环境。每一次扫描都带回令人不安的结果:这个房间不在任何世界引擎的架构中,甚至不在量子网络的记录里。

"这是哪里?"齐岳的声音带着数百个世界线的回声,"你又是谁?"

白袍齐岳缓缓站起,身高体型与能量体齐岳完全一致,只是更加...真实。他走向最近的屏幕,手指划过W-3世界的画面,士兵齐岳正在废墟中巡逻的影像立刻放大。

"这里是实验室的核心控制室,理论上不存在于任何维度。"他转向齐岳,眼神中带着科学家特有的冷静好奇,"至于我?你可以叫我原型体Zero,第一个成功的载体实验体。"

控制台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记录:数百个类似纯白房间的设施漂浮在虚空中,每个里面都有一个水晶棺,躺着不同发展阶段的"齐岳"。有些已经完全机械化,有些则变异成非人形态,只有少数几个保持着基本人类特征。

"七千二百次迭代。"原型体Zero轻声说,"才终于培育出能突破系统限制的完美载体——就是你。"

齐岳的能量体不自觉地后退。记忆碎片如锋利冰锥刺入意识:W-0不是第一个世界,而是第一个成功实验场;紫罗兰色黎明不是反抗组织,而是实验项目的代号;甚至连世界之树都是预设的进化路径...

"那些世界里的生命呢?"能量体的光芒变得锐利,"那些苏沐晴们?只是实验变量吗?"

原型体Zero露出近乎怜悯的表情:"你以为我们是神吗?不,我们只是被困在瓶中的蚂蚁,试图理解瓶子的形状。"他调出另一段影像——某个超越认知的巨型结构,纯白房间在其中连尘埃都算不上,"所有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,我们只是...观察和学习的后来者。"

齐岳突然冲向控制台。能量体手指穿透面板,直接触碰核心数据流。瞬间的信息洪流几乎冲散他的意识结构:实验目的不是控制世界,而是寻找某种逃生通道;苏沐晴模板源自一个远古文明的幸存者;世界之树是意外诞生的突变体,不在原计划中...

"现在你明白了。"原型体Zero的声音忽远忽近,"我们和你一样,都是囚徒。"

七个屏幕突然同时爆裂。紫袍人们挣脱束缚,以实体形态涌入房间。但这次他们不再攻击,而是跪伏在地,机械外壳一片片剥落,露出里面与齐岳相似的面容——全是失败的实验体。

"系统已经标记了这个突破。"最年长的紫袍——现在能看出是某种生化机器人——抬头说道,"清理协议将在180秒后启动。"

原型体Zero迅速操作控制台。房间的一面墙滑开,露出后面的逃生舱:"没时间解释更多了。你必须带着核心数据离开,找到真正的出口。"

"什么核心数据?"齐岳的能量体被某种力量牵引向逃生舱,"为什么是我?"

"因为你体内有她。"原型体Zero按下最后的按钮,逃生舱开始充能,"所有苏沐晴变体的量子签名,加上世界之树的进化蓝图,这是系统最害怕的组合。"

紫袍人们突然站起,手拉手围成一圈。他们的身体开始发光,形成临时能量屏障。房间外传来某种巨型机械运转的轰鸣。

"快走!"原型体Zero将一块水晶芯片插入齐岳的能量体,"去找第零号样本,她掌握着终极秘密!"

逃生舱关闭的瞬间,齐岳看到了最后景象:原型体Zero撕开自己的白袍,胸口赫然是一个被挖空的空洞;紫袍人们组成的人墙被无形的力量撕碎;而在崩塌的纯白房间之外,是无数相似的设施正在被某种庞大到无法形容的机械触须摧毁...

然后一切归于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