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日一夜的暴雨滂沱,冲开了落魄男子入玉衡宗的美梦,也冲垮了林氏的身体。本就虚弱的身体,接连几日的高烧不退,玉衡宗之上并无什么女子,时夫人尽心尽力救治,也仅能保下她半条性命。”
“最多活不过三年,仅有的三年里,林氏仍旧愿意为孟青松生下一女,也因此气血枯竭,险些丧命。”
立在一边的孟晚林脑子空白了一瞬,紧接着呼吸起伏的速度加快了许多。
她只知道母亲是因为生产,落下的病根,却丝毫不知其中竟是这般缘由。
“一个连枕边人都毫不在乎之人,你觉得他是什么有情有义的东西,林氏于老夫有再造之恩,老夫可对天发誓,若有半句虚言,天打雷劈!”
“老人家,我们当然信您所言,您放心,但凡有一丝的线索,我也绝对不会放弃,势必要查明当年的真相。”
南偲九挡在孟晚林的身前,恐老者瞧出什么端倪。
“丫头,老夫能够帮到你的也就只有这些,你多加保重,若那人真是孟青松,你自是斗不过他。”
“恕晚辈斗胆一问,若您早就知晓他二人不是无影狐所杀,为何不在当年将真相说出?”
孟晚林甩开女子紧握自己的手掌,仍不愿相信老者所说的话。
拐杖在土中一顿,陷入一小截。
“小丫头,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洒扫院落的仆人,无名无势,有谁会相信我所说的话。”
“正如现在,仍旧不会有人相信老夫所言一样。”
“若那时的我只顾着报答恩情,无非就是用我的命去填补真相,多年之后,将再无任何人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。”
“多谢老人家,我们打扰的够久了,这就离去。”
老者的话在孟晚林的脑中回响,久久无法平静。
她自顾自地走了出去,心中那坚定无比的信念,仿佛顷刻间就要瓦解。
“丫头,那姑娘与你关系如何,老夫瞧她与你来此的目的好似不同,你既已说了自己与孟青松之间的关系。”
“她,可会将你欲行之事,告诉他人?”
女子了然轻笑。
“不会,她不会。”
“你如此信的过她?”
“信,她的命即是我的命。”
“哎。”
老者摇头叹息,自嘲道:“老夫活了许久,你这样的丫头,我还是头一回见。”
“其实,你不是第一个来找老夫的人。”
“敢问老人家,还有谁来过?”
“一个男子,与你问的是同一件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