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5日 周二
〈回组,楼梯〉
(仵观春走在上面,上得很快。)
仵观春:我怎么知道你还能干这种事儿?
储去非:我刚才已经道歉了啊。
(储去非在后面跟着,有些跟不上他。)
仵观春:那是道不道歉吗?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?
(储去非上了这一层,就快要追不上他了。)
储去非:我知道啊,我跟他说对不起了,我知道我做错了。
(两人一直这样上着楼梯。)
(到八楼,仵观春停下了,他看着下面中间平台上的储去非。)
仵观春:我跟你以后只是组员关系,你不要靠近我了。
(仵观春继续往上走了。)
(储去非停在那里,看着上面眨了几下眼,他继续上楼梯,上了三阶停下了。)
(他看着地上,没再动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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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3日 周日 13:30
〈车内〉
(储去非坐在右后座,他左边是植择清和仵观春,天点橘在开车。储去非看着车窗外那些小吃摊位,都还是空着的,没有人。)
储去非:这么多啊……
植择清:你竟然没来过夜市。
天点橘:你在桃甘从来不吃夜市吗?
(储去非还看着窗外,他都是第一次见。)
储去非:桃甘没有夜市。
(叶守鱼和天点橘都很惊讶。)
仵观春:为什么?
(仵观春看向储去非。)
储去非:桃甘不允许有这种摊位,必须有店面。
天点橘:哇……
仵观春:那吃饭很贵吧。
(仵观春看着前面说。)
储去非:还好。
(叶守鱼突然想起来件事。)
叶守鱼:储去非你是不没吃过。
(储去非看向前面了。)
储去非:吃过啊。
叶守鱼:我说外面机子打的,不是超市里袋儿装的。
储去非:……
(储去非反应着这句话,车里安静了。)
仵观春:那就是没吃过啊。
(仵观春笑了一下。)
(储去非还是不知道叶守鱼在说什么。)
天点橘:晚上出摊儿了给你买一个。
仵观春:那东西每次黏一手,还没地儿洗手。
叶守鱼:一吃就找不到地方洗手,也不知道为啥。
(叶守鱼笑着说。)
(车被减速带硌了一下,仵观春和植择清之间掉下来一个黑色的靠垫。)
(植择清弯腰把垫子捡起来了,上面有一大块儿湿痕。)
仵观春:你吃啥吃上去了。
(天点橘看了眼后视镜。)
天点橘:那要扔的,冰淇淋洒上去了。
(叶守鱼看向天点橘。)
叶守鱼:你怎么背着我吃冰淇淋……
天点橘:我昨晚九点半去的,就在快餐店买了个原味儿的,酱都没加,我叫你去干嘛。
叶守鱼:那你也叫我啊,咱俩还能逛一会儿。
天点橘:快餐店你要逛啥,我去都要关门了,给我打的最后一个。
叶守鱼:那你也不能不叫我啊,你怎么这样。
天点橘:……
(仵观春笑了起来。)
仵观春:你俩去年大冬天倒了三班公交去吃冰沙,上错了两回车,回来还一辆车都没了,走了快三个小时,我真不知道你俩咋想的。
叶守鱼:哎呀那不是那店说没地方停车嘛。
仵观春:所以是有多好吃,值得你俩被冻三个小时。
(天点橘和叶守鱼都不说话了。)
(两人同时笑了起来。)
植择清:又特别难吃是吧。
(天点橘笑着说。)
天点橘:新店我们就想去尝一下啊,上来那么两大碗,店里还没暖气,你都不知道——
(天点橘笑着说不下去了。)
(仵观春都习惯他俩这样了。)
叶守鱼:问我俩真的要大份的吗,我们说嗯,然后又来问了两次真的要大份的吗,我们说嗯!然后上来就——
(天点橘一直笑着。)
仵观春:多大一碗?
(仵观春笑着看着叶守鱼。)
叶守鱼:都——那就不是人吃的,直接端了两口锅上来——
(四人都笑着。)
仵观春:我以为你俩去吃过一回特别难吃的以后就不会这样了,没想到你俩还瘾更大了。
叶守鱼:那就是看着想吃啊,谁知道那——
(叶守鱼都不想回忆味道了。)
(天点橘把车开进停车场了,旁边有很多草。)
仵观春:那这会儿吃啥啊。
叶守鱼:也有开的。
(天点橘在倒车了。)
(储去非沉下一口气,能听到他鼻子呼出气的声音。)
储去非:[我就是这样,如果要去做一件令我很难受的事,做完之后会异常地难受。我现在真的感觉身体里要难受疯了。]
(车停好了。车里的声音都没有了,叶守鱼和天点橘解安全带,仵观春和储去非拉开车门。)
(车外天点橘和叶守鱼从车旁边走出车,仵观春和储去非从车后的台阶上的小草丛上跨过去,往外走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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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车内〉
(植择清打开左边车门,下去了。)
(植择清关上车门,天点橘把车锁了。)
(植择清也往后走,这里的地上的石砖孔洞里露出来很多长出来的小草。)
植择清:[我刚才要从右边下,储去非直接把门关了,我又要从左边下,仵观春又嘭一下把车门关了。]
植择清:[……]
(植择清在这边往前走,前面是储去非和仵观春,他们往停车场外走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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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仵观春坐在一张白色的塑料圆桌边,左边是叶守鱼和天点橘,两人在一起看塑封起来的菜单;右边是储去非,储去非右边的椅子空着。)
(桌上摆着五杯茶水,用塑料杯装的,都在往上冒热气。)
(他们在湖边坐着,仵观春背后是深色的湖水。)
(叶守鱼和天点橘看着菜单,叶守鱼右手拿起桌上的塑料杯喝了一口,直接被烫到了。)
(叶守鱼下巴滴下来茶水,牛仔裤上也被洒到了。)
(仵观春看向储去非,储去非看着桌上没什么精神,没注意到。)
仵观春:有纸没。
(仵观春对着储去非说。)
(储去非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小包,给叶守鱼放过去了。)
(叶守鱼从里面抽出来一张,擦了下下巴,又擦了擦腿上。)
(仵观春叫服务员了。)
天点橘:我还没看完。
(服务员很麻利地来了。)
仵观春:有没有凉水。
(天点橘才注意到叶守鱼一直在用牙齿弄舌头。)
(服务员去端了。)
(储去非看向仵观春。)
储去非:你是不亲密关系恐惧。
仵观春:……
仵观春:你是不从来没人训过你。
(天点橘和叶守鱼看着菜单,眼神都有些不对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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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洗手间〉
(植择清在隔间里干呕着。)
(冲了水,打开门,植择清踩下台阶,往洗手池走。)
(进来一个清洁工,拿着拖把走到窗边涮拖把的地方,打开水龙头边涮边说了句什么。)
(植择清在洗手。)
(涮拖把的声音。)
(植择清在漱口了,清洁工看着这边喊了一声,然后又说了一遍。)
(植择清头顶发胀,根本听不见周围的声音,胸口也还不舒服,很恶心。)
(清洁工站到植择清身后又声音很大地喊了一遍。)
(植择清直起身看着他。)
植择清:哦……好的好的不好意思。
(清洁工眼睛使劲眨了下没看他了走了。)
植择清:[让我把那弄干净。]
植择清:[虽然没太听懂,但就是那个意思。]
(植择清走到门边再次用手指把门拨开,刚要踏上台阶,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吐。)
植择清:……
(植择清又去洗手池洗手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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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湖边菜单已经收走了,气氛不对。)
(植择清还没走过去就看出来了。)
(植择清走到储去非右边的空椅子坐下。)
(他端起桌上的塑料杯喝了一小口。)
植择清:[好难喝。]
(植择清放回去了。)
储去非:你老跟我说话这么伤人干什么?
(储去非突然开口了。)
(仵观春手里的手机往塑料桌上一扔,发出很大的响声。)
(储去非看着他,不知道他什么意思。)
仵观春:谁先说的?
储去非:我怎么了?
(仵观春看着储去非。)
(然后他看向左边了。)
储去非:那是天点橘说的又不是我说的——
(储去非停下了。)
(天点橘看着储去非,鼻子吸进了一口气胸口提起来。)
(仵观春还看着储去非。)
叶守鱼:说……说啥啊。
植择清:说你看见人哭就想躲。
(植择清看着仵观春说。)
(仵观春脸上的表情逐渐缓和了,没再看储去非了。)
叶守鱼:你怎么知道?
植择清:因为储去非转头就跟我说了,说,“天点橘刚才跟我说……”
(叶守鱼头朝左歪了一点,看着仵观春。)
叶守鱼:这挺正常吧,好多人都这样。
(仵观春看了叶守鱼一眼,看向桌面。)
仵观春:没有。
(仵观春小声说。)
(叶守鱼笑了笑。)
叶守鱼:没什么啊,不都这样吗。
仵观春:……
(仵观春一直看着桌面,像是在想什么,然后注意到了天点橘一直有些为难和担心地看着他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