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对宝珠母子无感,孙子不如儿子,自己生的总会更亲些。但是他主动赶人走,和被母亲逼迫至此,是两回事。
母子情分是什么玩意?近五十载的相处啊,他自问真的很用心在奉养母亲,有什么好东西,也是第一时间送到母亲屋里来,这么多年的用心付出,都喂了狗了?
她告自己忤逆不孝,虽然最终因他答应赶走宝珠,母亲撤诉,但是她一身诰命服饰击鼓鸣冤,并未避讳任何人,一天功夫下来,全安庆府的百姓,恐怕都在哺食的饭桌前,议论他们吴家了吧?
堂堂朝廷五品大员,在安庆府这一亩三分地儿上,跺跺脚也能让地皮抖三抖的人物,脸面何在?
难道自己被罢了官,吴家倒了,母亲能捞到什么好处?母凭子贵不是说说而已,今儿上了公堂,她能站着告状,是因为自己为她请的诰命!
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
话不投机半句多,吴越现在真的连看母亲一眼都不愿意,转身便走,去了主院寻张氏。
“我要纳妾!”生个儿子的念头现在更加迫切。
张氏手里算账本的动作顿了顿,没有理会吴越。
“我要纳妾!”吴越又加重了语气重复一遍。怎么的?母亲那里性情大变,到了张氏这儿,也没了往日的贤良淑德了?
“后院里有几个,老爷刚纳回来也没多久,再添,都要住不下了。”吴家的后院,女人有好几十号,吴越居然还想买。
老不修的!张氏暗暗骂他,再能生出来儿子又如何,以他们的年纪,都不知道能不能看着长大,自己辛苦打理家业,难道就是为了便宜个外人的?
庶子可与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!张氏有了孙儿,心里一点也不慌。
吴越母子斗法闹上公堂之事,张氏早就听说了,还知道最终以宝珠被赶走落下帷幕,她也早早就派人,偷偷将人接下,安顿到她的一处陪嫁院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