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死了,说些不咸不淡的废话有个毛线用!
陆跃乔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好孩子。他没有不良嗜好,交的朋友也都与他身份相当,没有与谁结过怨,整日多数时辰都在家中,跟着白胡子老夫子做学问,原本是打算转过年来考举人的。
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少年,凶手是如何盯上他的呢?
这第三名死者,则是位优伶之后,身在贱籍。
良觉没有姓,生母云娘是下九流的娼妓,也不知是哪一次接客有了他,自生下来,便不得亲娘的喜欢,便宜爹更是连是谁都不知,又往何处寻去。
名字是老鸨随便起的,他娘因生他,身材走样,整个人胖了一圈,原本就没有几个的恩客更是不大来了,要不是还能弹弹琴,八成早被老鸨赶出去了。
哪家楼子里也不养吃白饭的小姐,更何况还得搭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孩子。
因此亲生母亲就对这个险些坏了她前程的儿子喜欢不起来,平素也爱搭不理,只给口饭吃,不饿死就行。良觉基本上是楼里所有的小姐们你一口饭我一块布地拉扯大的,真真正正吃百家饭的孩子。
他今年亦是十七岁,早在五年前,便开始在楼里讨生活,端盘送饭,打扫卫生,再大些,便跟着后厨灶上的师傅学点手艺,以期将来母亲老了,卖不得身了,他能凭着点手艺,不至于让她饿死。
等到再大些,良觉便正式成了楼里的龟奴,每日戴个绿头巾,迎来送往,空闲的时候,便帮师傅打下手,烧火做饭。
楼里精细的吃食都是外面酒楼叫的,后厨的作用是养活着楼里的杂役以及没有客的小姐,顺便做点不算精致的小点心,只要用料足即可。
良觉的日子过得很充实,他觉得这么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,比外面的平头百姓,每日累死累活,只为吃口饱饭还强些。
却不知为何亲娘死瞧不上他,总指着他鼻子骂他没出息,寻死觅活地要求他出去做个学徒,只要管饭,学问手艺也好。
他觉得他娘太天真了,学徒可不是那么好当的,能学到多少,多久出师,只看师傅的良心,不然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咋办?而且免费的劳动力,不用白不用,没个五年八年,想出师门都没有!老老实实打白工吧!
可总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是回事,他十七了,要脸,只得低声下气求老鸨,想要出去踅摸踅摸做个学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