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彻说的真没错,冥顽不灵。
娇娘声音骤然一厉,没了之前的客气,“我自问没那个本事,尉迟珍,你难道不长脑子吗?王爷对你父亲恨之入骨,他恨不得踩上一脚,怎还会替他求情!”
尉迟珍身子狠狠一颤,像是被雨水淋湿冻的,只喃喃道:“我和他是夫妻。”
娇娘无情道:“他和你父亲是仇人。”
尉迟珍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,直视着娇娘半天不动,娇娘鼻尖缓缓叹出一口气,“你回去吧,殿下说了,虽然尉迟家获罪,但你已经嫁入皇家,就是皇家的媳妇,和尉迟家没有干系,你还是王妃。”
她目光落在指甲上红色金边的蔻丹上,“王爷对你已经很宽容了,他到底念着和你多年夫妻,我若是你,必然不会跪在这里请他求情,而是回到俪元院老老实实的待着,再也不和尉迟家的任何一个人接触。”
说完,她旋身走回关雎阁,长裙裙摆上的鸢尾花在尉迟珍眼中一闪而过。
建元帝问罪于尉迟一族,还牵扯出不少与他关系密切的党羽,纪家也深在其中,经查,纪家纪冠英曾暗中为祺王招兵买马,并牵扯出这些年他贪赃枉法、徇私舞弊等罪行,建元帝誓要将尉迟一族的势力从朝廷连根拔起,纪家首当其冲。
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,腰斩的腰斩,流放的流放。
等祺王谋逆一案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,已经是九月了。
煊赫一时的尉迟家族覆灭,与他同流的比如纪家、刘家、党家也都大厦倾倒。
建元帝终还是不忍心杀亲身骨肉,留了嬴华一命,终生囚禁在掖庭司,但嬴华已没了活下去的希望,于一天夜里拿着白日藏起来的碗,摔成两半,割腕自尽,尉迟莹听到消息,撞墙而亡。
皇后深受打击,如今已成了疯子。娇娘进宫见过她一次,什么都不知道了,每日拿着枕头当是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