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既来仓促地披上衣服,歪着头夹手机咬文嚼字:“我是醒了,但醒了不代表起了。”
李则安笑了一声,轻轻问:“你不会一直捧着手机,等我给你电话吧?”
谭既来手一滑,裤腰坠落。
他一边蹲下身捞起来,一边矢口否认:“没,我只是单纯地赖床。”
李则安没戳穿。
他清楚谭既来的习惯。
某些人能睡,但从不赖床。
八点半,谭既来下楼。
一辆全黑贴膜的便衣警车在小区门口等他。
谭氏夫妇站在窗前伸长脖子,双双看着他们的儿子上了副驾,又目送那辆黑车疾驰而去。
那车驾驶风格干脆利落,透着一股子清肃劲儿。
姜淑云回头,对上谭航的眼睛:“这女孩相当酷啊。”
黑车驶入某看守所。
谭既来提交材料,坐在钢化玻璃前等着陆瑶。
按规定,探视时必须有警察在场。
谭既来不想有外人在。
经过一番协调,李则安作为警方,站在旁边陪他。
十几分钟后,穿着荧光橘坎肩的陆瑶,被两个警察带出来。
那俩警察安置好她,随即收到指令,远远退走。
一道玻璃分割的完整空间里,只剩下三个当事人。
其中两个面对面,伸手拿起电话。
陆瑶看着谭既来,轻叹了一口气。
然后她又开始笑,口吻很轻松:“真没想到,还有人会来看我。”
谭既来目光向旁边一飘,落在某警察身上,说:“其实我不来,也会有人来看你。”